意见领袖 | 中银研究
1月13日，美国四大商业银行公布最新业绩数据，四季度表现明显分化，全年业绩不及预期。主要有以下几点值得关注：
第一，资产规模扩张遇阻，2023年或恢复小幅增长。截至2022年四季度末，摩根大通、美国银行和富国银行的总资产规模同比小幅收缩，分别下降约2.1、2.5和3.4个百分点，花旗集团总资产则有5.5%左右的扩张。一方面，由于美联储的货币政策转向，自2022年7月起美国银行业在量化宽松阶段的高贷款增长水平趋于稳健，四大行贷款增速均未达到美国银行业整体水平，美国银行增长相对较快，为10.4%，摩根大通和富国银行均为5%左右，花旗由于全球规模缩减计划贷款余额小幅下降；更主要的原因是，由于美联储持续快速加息，银行业资金成本明显增长，多数大型银行选择减少存款规模，摩根大通和美国银行的存款余额同比减少了近5个百分点，富国银行减少了6.6个百分点，在存款和贷款此消彼长的影响下大行总资产规模有所收缩。展望2023年，美联储大概率继续提高联邦基金利率，贷款维持稳健增长，主动降低存款规模的情况减少，大行资产规模有望恢复小幅增长。
第二，拨备“大年”利润下滑，2023年预计盈利回升。从四季度财务业绩来看，美四大行分化明显，摩根大通和美国银行季度营收同比增长均超10%，净利润分别增长6.0%和1.4%，富国银行营收和净利双降，分别下降6%和50%，花旗集团季度营收6%，净利润同比降低21%。从全年来看，四大行盈利均大幅下滑，摩根大通、美国银行、富国银行和花旗集团净利润分别同比下降22.8%、14.9%、40.4%和34.0%。主要原因是四大行大幅增提拨备，2022年总计提贷款损失准备金约157亿美元，与上年拨备回调相比变化较大；业务端的主要原因则是市场环境恶化，项目融资和交易撮合等业务大面积萎缩，导致非利息收入下滑抵消了净利息收入的增长，同时由于通胀和人力资源市场活跃度增强等因素引起人事和IT等非利息支出增加。例如，摩根大通的人事费用增长3亿美元以上，花旗的通讯支出增长近5亿美元。展望2023年，虽然加息对净利息收入带来的提振作用有所减弱，盈利增长仍有压力，但前瞻性拨备计提已达到较高水平，裁员、削减薪酬、撤销网点等成本控制措施也将起效，预计盈利有所回升。
第三，四大行资产质量整体可控，风险抵补能力相对较高。2022年，美国银行业加快贷款核销、增加风险准备金计提，资产质量整体可控。截至四季度末，除花旗集团未披露相关数据以外，其余三大行均报告了更低的不良资产率，摩根大通、美国银行和富国银行分别同比降低3个、2个和7个百分点，维持了逐年下降的趋势。虽然盈利受损一定程度上制约了银行的资本补充能力，但几家大行的一级资本充足率均保持稳定。截至2022年末，摩根大通、美国银行和富国银行分别达到13.2%、11.2%和10.6%，相比三季度提高了30-70个基点不等，风险抵补能力较高。展望2023年，通胀和累计加息对企业财务状况的影响犹存，但美国四大银行的贷款损失准备金已经提前计提至较充足水平，预计不良贷款余额和不良率均有望下降；资本充足水平则有可能在市场融资成本居高不下和盈利能力难以快速回升的共同影响下有所下降。
总体来看，2023年，在贷款规模增长和高利率环境的影响下，美四大行的资产规模和净利息收入将继续增加，净利润有望回升，在较高的拨备水平下资产质量稳中有进。由于经济环境的严峻性、复杂性、不确定性将持续存在，美国大型商业银行应进一步控制不断上升的成本收入比，并且尽快找到适应当前经济、金融和监管环境的非息业务尤其是投资银行业务的开展方案。
(本文作者介绍：中国银行总行一级部门。研究领域涵盖全球经济、国际金融、宏观经济与政策、金融市场、银行业发展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