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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花1000多万美元买了一个NFT头像

创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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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孙妍

来源:IT时报(ID:vittimes)

前有亚文化青年在微信群里抢一张虚拟蝴蝶GIF图片,发行艺术家用GAN对抗生成神经网络算法产生源源不断的蝴蝶,这场社交活动的原动力,来自这些虚拟蝴蝶将来会成为价值连城的NFT,他们期待着NFT的“蝴蝶效应”将会引发艺术圈变革。

后有买家在全球最大的NFT交易平台Opensea上抢一张郁金香的JPG图片,最贵的成交价为2.25万美元,转头就以300多万美元挂出售卖,转手赚百倍。

在圈外人看来,今年夏天的这场NFT热潮犹如四百年前的“郁金香热”,泡沫破裂时,从家财万贯到手中只剩几颗无人问津的郁金香球茎,只需一夜。

孙宇晨:未来50%顶级艺术品将NFT化

花1050万美元买一个NFT天价头像Tpunks,是孙宇晨今年的大手笔投资,上一次,他以457万美元拍下巴菲特的一顿午餐并打破价格纪录。如今,他的微信头像便是这枚天价头像,而朋友圈封面则是那场天价午餐上与巴菲特的合影。

Tpunks是他旗下公司波场TRON的第一个NFT头像项目,与NFT的“开山鼻祖”CrytoPunks(加密朋克)异曲同工,由随机算法产生10000个头像。除了外星人、猿、僵尸外,Tpunks还铸造了Justin Sun系列,而孙宇晨拍下的天价头像就出自这个系列,目前仅有11枚。

令孙宇晨出圈的是天价头像,而令他在NFT圈先声夺人的是一次拍卖。

在这场佳士得拍卖会上,他以人民币近1.3亿元和1300万元的价格,分别拍下毕加索名画《戴项链的躺卧裸女》和安迪·沃霍尔的《三幅自画像》,妥妥成为当晚成交额第二的宝座,第一则被Beeple的NFT作品《Everydays:THE FIRST 5000 DAYS》以6390万美元(约合人民币4亿元)拿下,这也是令NFT迅速出圈的一幅作品。

很多人都在发问,除了狂热地购入天价头像、“疯狂的石头”、世界名画外,孙宇晨究竟在做什么?

构建NFT的基础设施,是他的答案。借助波场低成本的公链基础设施,开发者可以快速地生产自己的NFT作品并存储在去中心化的系统上。买下安迪·沃霍尔的画作后,波场的社群艺术家开始创作安迪沃霍盲盒,Loot项目走红后,波场在9月24日顺势推出TronLoot作品。这些孵化项目的背后,是波场的首期规模为1亿美元的专项基金在支撑,除了NFT,它还扶持元宇宙、GameFi等时下热门项目。

“入局NFT领域,我个人或公司并不是来赚取第一桶金,而是要分享这个行业的巨大红利。”采访中,孙宇晨反复强调,“未来十年,全球前100名的顶级艺术家与艺术品,将有50%会被NFT化,这将是一个万亿级别的市场。”

在孙宇晨看来,NFT不仅是元宇宙的基础设施,连元宇宙也是被NFT催生出来的。

元宇宙是当下最热的概念,这是一种不同于现实社会的数字社会完全体,最关键的是经济制度和模式。NFT很好地解决了数字资产容易被复制、丢失的版权问题。在未来的元宇宙中,万物都将被NFT化,比如设计、音乐、艺术、文字等都将拥有独一无二的电子标签,拥有流通价值的同时,解决了艺术造假、IP侵权的问题。

6年前,第一次采访孙宇晨时,他身上的标签还是90后创业者。变数发生在2017年,虽然他的公司没有如愿迎来上市,当年团队开发的社交软件“陪我”也没有革了电话的命。但孙宇晨却摇身一变成为币圈最有钱的90后,在2017年ICO(首次代币发行)最疯狂的时候创立波场TRON。虽然他在币圈屡受质疑,但如今却靠NFT再次来到大众视野。

NFT玩家:要花钱的从来不买

一群玩家来参观一场NFT艺术展,当艺术家轮番上场介绍完自己的创作理念后,有一位玩家忍不住提问:“哪一幅最值钱?”

“NFT是哪种艺术形式不是重点,钱才是。”在大部分NFT玩家的话语体系中,收藏就是为了生钱或是彰显自己的财力和地位,而不是为了艺术价值,一位玩家向《IT时报》记者一一报价,CrytoPunks地板价(比低位价更低的价格)达到100ETH(约合30万美元),Loot地板价也达到10ETH(约合3万美元)。

讽刺的是,NFT圈内人不断在强调,这无疑是“区块链+艺术”的一次重大创新,是赋予了艺术品数字生命,让更多人去理解体验艺术,让艺术品收藏更民主。但是天价NFT的连番出现,让NFT成了少数玩家的圈子,也有人以此为噱头非法牟利,甚至有NFT玩家直言:“纯粹割韭菜,而且割大户”。

篮球明星库里、影视明星徐静蕾等名人的社交媒体账号都换上了天价头像,库里的“无聊猴”就耗费了他18万美元。

“很多非法牟利的玩家是这样操作的,用A地址挂出高价,用B地址拍下,造成一种虚假的繁荣来炒热项目。”一位NFT玩家向《IT时报》记者透露,始终不亏的还是交易市场,NFT交易平台Opensea日销售额已经超过1亿美元,每笔交易都要收取成交额的2.5%作为手续费。

风投机构Norther Capital合伙人李安嶙在NFT领域小试牛刀,赚到了第一桶金5万美元。

在他看来,NFT最大的风险来自于缺乏流动性:“交易频次低的NFT只能算粉丝经济产物,为了确保去中心化,发行商手里只能留存少量NFT,而且大多数项目早期都是免费领取,而后形成市场共振的。”

推动交易的是一种普遍共识,而这种共识大多建立在虚无的炒作营销上,加之现今NFT圈的准入门槛已经非常之高,以至于很多从币圈转到NFT圈的玩家都表示:“要花钱的NFT我从来不买。”

当外界惊讶于为何最后跟币圈走得最近的竟然是艺术圈时,其实艺术圈早已被熏染,一位接近艺术圈的媒体人告诉《IT时报》记者,艺术圈用币发工资早已不是稀奇事,以后说不定会用NFT发工资。

同样疯狂的两个圈玩起了击鼓传花的游戏,当鼓声停止时,手里仍握着花的人,只能默默咽下苦果。

国内巨头克制入场NFT

NFT全称为Non-Fungible Token,意为非同质化代币,区别于比特币、以太币等同质化代币。NFT的本质就是一种数字权证,NFT作品上链后具有唯一和不可更改的特性,也就是代表独一无二的资产。

出于音乐版权保护的尝试,胡彦斌、阿朵等歌手也在近期推出了NFT唱片和专辑,当然这是NFT最不失味的玩法。

但是,NFT圈在发行方、玩家组织、一级市场和二级市场这几环外,还出现了推手经纪这样的角色。

在国内,阿里巴巴腾讯网易等互联网巨头已经开始布局NFT的一级市场,但因为没有放开全面交易,二级市场不曾完善,大多交易产生在闲鱼等二手交易平台或社交媒体上。

阿里今年5月率先推出NFT数字艺术专场,又在6月限量发售“敦煌飞天”“九色鹿”两款付款码NFT皮肤,售价9.9元,各限量8000份。秒光后,“敦煌飞天”皮肤很快被挂上闲鱼,一度飙升至150万元的高价。

舆论在国内点燃,最终闲鱼紧急下架了所有NFT相关商品,如今直接搜“NFT”关键词已被屏蔽。但是阿里也发布了“NFT不是虚拟币”的声明,这次事件也给国内受众做了一次科普。

如今,阿里在NFT上的尝试多为公益性质,《IT时报》记者花9.9元收藏了一幅心智障碍者/乡村儿童的画作。

8月,腾讯上线了国内首款NFT交易软件“幻核”App,首期发售的是300枚有声《十三邀》数字艺术收藏品NFT。第二期《万华镜》数字民族图鉴更是被一分钟抢空。

在此之前,网易也为旗下游戏《永劫无间》IP发行了系列NFT盲盒,15分钟售罄。

跟海外NFT交易平台使用的以太坊公链不同的是,国内巨头推出的NFT项目无法用于二次销售等商业用途,只能收藏或转赠亲友。

近日,蚂蚁集团旗下蚂蚁链再次发表声明,明确其NFT业务底线:坚决反对一切形式的数字藏品炒作,抵制价格恶意炒作,抵制权益类交易、标准化合约交易等违法违规行为,反对数字藏品金融产品化。

“大厂推出NFT,主要目的是推广区块链应用”。币圈人认为,过去几年,区块链从污名化到被正名,但没有足够的应用来支撑。

李安嶙也认为,根据国内政策来看,互联网科技巨头大举进入NFT的可能性很小,国内开放交易的可能性也很小。

近来,全球最大NFT交易市场Opensea高管涉嫌内幕交易,处于早期的NFT再被质疑监管空白、缺乏规则,随着更多玩家加入,更多的问题将被暴露。艺术家直播烧毁自己的作品《白痴》,但NFT化后这幅被烧毁的作品身价却增值3倍。这幅作品讽刺了1987年拍卖梵高向日葵创纪录的成交额,书写着“我真不敢相信你们这群白痴真的会买这个”。

阳光下并无新鲜事,“圈内疯狂营销,圈外急红了眼”,像极了当年炒币的景象。等这把火再燃烧一会儿就能看清,NFT是蝴蝶效应还是郁金香热,是艺术普世化还是割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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