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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兴通讯开制裁发布会仅10分钟 首提公司"休克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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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新华视点

今天中兴通讯的发布会,在美国“禁运令”发布后,再次成为焦点!这是一场怎样的发布会?

先看一个细节——发布会场外安保森严,保安数量多达数十个。中兴通讯董事长殷一民发言后,仅人民日报,央视进行提问,随后发布会宣布结束,总共时长仅10分钟左右。

中兴通讯事件又有了最新进展,中兴通讯事件的两个关键方都有话要说,未来事态的发展更加扑朔迷离。

中兴发布会全程:有能力有决心度过难关

召开仅10分钟发布会,董事长这样回应

在中兴事件持续发酵的4天后,中兴通讯在今天召开了专场新闻发布会,就此次事件作出回应,这场发布会只有10分钟,主要是中兴通讯董事长殷一民的直接表态,和人民日报、新华社的两个提问。

发布会虽短,但殷一民的回应直截了当、措辞犀利,回应了市场关切。

1、“美国制裁让中兴立即陷入休克状态,影响8万人工作权利,影响8万个家庭利益”

殷一民在描述完中兴事件后,首句就指出“这样的制裁将使公司立即进入休克状态,将直接影响公司8万员工的工作权利,直接损害8万个家庭的利益”。他表示,这将对公司为全球数百个运营商客户,以及包括数千万美国消费者在内的、数以亿计的终端消费者用户履行长期服务责任带来直接影响;将对公司全球30万股东的利益造成重大损害;将对公司对数以千计的、包括美国企业在内的合作伙伴和供应商履行责任和义务带来直接伤害。

2018年4月16日,美国商务部以中兴通讯对涉及历史出口管制违规行为的某些员工未及时扣减奖金和未发出惩戒信,并在2016年11月30日和2017年7月20日提交给美国政府的两份函件中对此做了虚假陈述为由,做出了激活拒绝令的决定,对中兴通讯施加最严厉的制裁措施。

2、“坚决反对美国商务部决定,坚决反对不公平不合理处罚”

殷一山态度坚决,他坚决反对美国商务部做出这样的决定,坚决反对不公平、不合理的处罚,更反对把贸易问题政治化。

他指出,美方将细微的问题无限扩大化,对企业造成极大影响,对此公司高度关注,公司将通过一切法律允许的手段来解决问题。中兴通讯作为在中国成长起来的全球化企业,我们将担当起中国企业应有的责任,更加发奋自强,我们身后有强大的祖国和十三亿人民,给予我们克服各种困难的信心和决心。公司董事会、管理层和全体员工将团结一致、恪尽职守,采取各种措施,尽最大努力维护员工和股东的利益,履行对客户和合作伙伴的责任。

3、“加大研发投入,求人不如求己,有有十三亿人民的支持,有能力、有决心度过难关”

殷一民在最后反思,要加大研发投入,求人不如求己。

中国经济持续健康的发展,所以国内有巨大的市场,所以有能力、有信心应对挑战。中兴作为全球一个企业,反对有关国家用单边主义破坏全球产业链。“中兴通讯的产品在国内是有市场的,有十三亿人民的支持,我们有能力、有决心度过难关。我们绝不放弃!中兴通讯的旗帜将永远飘扬!”

针对“中兴通讯做为高科技企业是否具有自己的核心技术?如果有,为什么被美国制裁就受不了呢?”的提问,殷一民指出,3万研发人员;连续8年PCT专利申请量排名前三;多个标准化组织发挥重要作用;在5G无线、核心网、承载、终端等产品处于全球领先;公司各主要产品中大量使用自研专用芯片;还要加大技术投入,使我们的能力更强。信息技术是全球开放程度最高的产业,全世界各国都在发展信息技术,导致产业链全球分布,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自身独立完成,虽然美国在某些领域属于世界领先,但美国也不例外。

对于此次的漏洞和问题,殷一民表示,合规和内控是公司战略的基石。在出口管制合规方面:总裁直接领导合规委员会;组建了一支覆盖全球的资深出口管制合规专家团队;引入多家国际顶级顾问团队;实施GTS系统;2017年投入超5000万美元,并计划在2018年投入更多资源;组织超过6.5万名员工的合规培训;全面配合美方指派的独立合规监察官的监察工作,提供超过13万页文件;公司一直致力于建立全球一流的出口管制合规体系。

“出口管制是个复杂的系统,中兴通讯业务复杂、员工众多,要保证每个员工每个业务在任何时候都不会出现疏忽,我们还需要更加努力。”殷一民表示,在本次事件上,公司自查发现了问题并及时采取补救措施,本身就体现了我们的合规体系在有效运转。即使在拿到拒绝令的今天,我们依然以全球一流出口管制合规企业的标准自我要求。

华创证券研报指出,中兴对美产品依存度大,此次禁令严重影响中兴业务:电信设备运营业务占到中兴目前业务约60%,其中包括 FPGA、基带芯片、服务器芯片、光模块等在内的关键组件主要来自美国供应商,占中兴采购比例的 30%-40%,国内自主替代能力很有限。

国金证券分析师唐川则指出,中兴通讯约有20%至30%的元器件由总部在美国的厂商供应,据了解中兴备有供2个月左右生产需要的零部件存货,中兴通讯需要的高速ADC/DAC、3D MIMO芯片、调制器、高性能锁相环、中频VGA等产品,目前暂时没有国产芯片厂商可提供替代品。

有市场人士分析,美国禁止对中兴通讯销售元器件,初步估算中兴通讯受影响的业务或达400亿以上。

停牌前,中兴通讯的收盘价为每股31.31元,按照基金公司给出的25.36元的估值,比停牌前收盘价低了20%,即预估了两个跌停。

殷一民发内部信,公开美国制裁中兴全过程

4月20日,中兴通讯董事长殷一民还发了内部信,公开了美国制裁中兴事件全过程。

殷一民表示,公司已第一时间成立危机应对工作组,全面评估该事件对公司及员工带来的影响,与各方保持积极沟通,以最大的努力来推动事件的解决。他表示,在合规建设推进过程中,中兴吸取过去的教训,及时纠正,绝不再犯过去部分管理干部曾经犯过的错误。

殷一民强调,公司董事会和管理层将尽最大的努力保护8万员工合法工作的权利,以及8万员工家庭的合法利益,也将付出最大的努力履行我们对全球数百个运营商客户、数以千计的合作伙伴和供应商、数以亿计的公司终端消费者用户的责任,也将尽最大的努力保护全球30多万股东的利益。

事件过程:

中兴通讯和美国商务部各有新动向

随着中兴事件的逐渐发酵,一个问题也愈发明晰——美国方面以“未能按承诺以减少奖金或谴责的方式处罚35名员工”为由(注意,根据中兴通讯上述回应,这一问题还是中兴通讯在自查中发现,并主动通报给了美方,且中兴通讯也在快速纠正并聘请美国律所独立调查),直接对中兴通讯使出最严酷的7年禁售的“绝杀技”,让外界对美方处罚的公平性、合理性的质疑愈发强烈,美方借中兴通讯事件加码中美贸易战的真实目的愈发明晰。

今天(4月20日),中兴通讯方面和美国商务部都对“禁运”事件作出了最新回应。

中兴通讯在4月20日上午发布的声明中称,美国商务部工业与安全局(BIS)无视中兴通讯过去两年在遵循出口管制合规方面的艰苦努力、巨大投入和长足进步;无视本次美方处罚理由所涉及的问题是公司自查发现,及时主动通报;无视公司第一时间处理了对此可能有疏忽的责任人,并快速纠正问题,并聘请权威美国律所独立调查。在相关调查尚未结束之前,BIS执意对公司施以最严厉的制裁,对中兴通讯极不公平,我们不能接受!

更为严重的是,当外界还在期盼中兴通讯事件出现转机之际,4月20日,美国商务部回应的态度依然非常强硬,并表示,对中兴通讯的禁令即时生效,且目前没有扭转的余地或协商的空间。这一回应又为中兴通讯未来的前途蒙上了一层阴影。

美国商务部最新回应:禁令没有扭转或协商的余地

这边厢,中兴召开发布会作出回应;那边厢,美国也有最新表态,态度同样犀利决绝。

自美东时间4月16日颁布对中兴的出口禁令后,北京时间4月20日凌晨,针对“封杀”中兴通讯一事,美方又有了最新回应。

美国商务部新闻官在接受澎湃新闻电话采访时表示,对于中兴的禁令目前没有扭转的余地或协商的空间,要严格地等到7年后才有望重启协商。

本次美方对中兴作出顶格制裁的主要理由是“中兴未能按承诺以减少奖金或谴责的方式处罚35名员工”,针对处罚35名员工这一条款,澎湃新闻记者就此向美国商务部新闻官Will Reinert提问时,他似乎也不是非常确定。他一开始向澎湃新闻表示:“我对于‘35名员工’这个条款不清楚,但我知道有‘解雇4名高管’这条。”

在澎湃新闻的追问下,Reinert离开电话约2分钟时间,核实后回答澎湃新闻称:“这(处罚或减少35名员工的奖金)是他们(中兴)签署的协议内容之一”。

对于禁令的具体内容,美国商务部在16日时所作的声明中表示,“禁止美国企业向中兴通讯销售一切产品,时间长达7年,禁令立即生效”。声明发出不久后,美国芯片巨头英特尔已经宣布,将执行美国政府的禁令。

不过,除了芯片外,手机运营系统也在禁售范围之列。就中兴是否将不能使用包含安卓系统在内的美国公司软件,澎湃新闻向Reinert求证时,他确认了这一点,并强调了禁令条款中的“任何软件”。

当被问及谷歌公司对此的态度时,Reinert表示:“它们受我们的出口管理法律约束,不得违反此规定,(如果想要向中兴出口软件)它们的出口许可证都不会被批准。”而且这是“即刻生效”的。

国内态度:商务部密切关注 行业进行反思

这一轮行动让中美贸易冲突主要集中在尖端技术上,美国对中兴通讯的制裁,国内声音一片哗然。

我国商务部新闻发言人高峰19日表示,中方将密切关注事态发展,随时准备采取必要的措施,维护中国企业的合法权益。

他指出,美方的行径引起了市场对美国贸易和投资环境的普遍担忧。美方的行为表面上是针对中国,但最终伤害的是美国自身,不仅会使其丧失数以万计的就业机会,还会影响成百上千的美国关联企业。更重要的是,将会动摇国际社会对美国投资和营商环境稳定的信心。希望美方不要自作聪明,否则只会自食其果。

“我们希望美方也不要低估中方的决心。”高峰说,如果想通过单边主义、贸易保护主义的贸易政策,企图遏制中国的发展,迫使中国做出让步,那是打错了算盘。中方坚决捍卫国家和人民利益的决心和信心不会有丝毫动摇,我们会进行坚决斗争。

过去几十年来,中国的经济高速发展,但国内真正实现全球化经营的企业为数并不多。中兴是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技术厂商之一。国内通信产业从零起步,一路奋斗,到如今与国际巨头并驾齐驱。在即将到来的5G时代,中兴已经成功跻身第一梯队,在5G标准制定、5G产业链方面领跑世界。未来几年,正是5G网络大规模商用的关键时期。美国商务部选择在此时对于中兴施加的出口权限禁止令,一旦真的实施,无疑将对中国在5G网络的领跑造成重大阻碍。

追溯以往,此次的禁令并不令人太意外。早在6年前,国内通信企业就成为了美国的打击目标。2012年10月,华为遭遇美国国会调查被迫退出美国电信设备市场。今年1月,美国运营商Verizon和AT&T纷纷取消了与华为手机转售业务方面的合作。

禁令的发布让中美贸易战再度升温。即使在国内企业占据了半壁江山的全球高端通信设备制造产业,中国在上游核心电子元器件的缺失问题依然非常严重。美国企业的服务器芯片、大规模FPGA、AD/DA、射频芯片、高速光模块、DSP等高端电子元器件在全球市场都几乎无可替代。此外,在操作系统这种底层相当关键的软实力上,美国企业也掌握着绝对的统治力。此次事件突显了国内关键芯片及上游零部件自主可控的重要性,尖端科技产业国产化势在必行。

从长远来看,中国企业在走出国门,面临全球化竞争时,这样的意识形态和价值观念冲突在未来将不会少见。在进一步加强合规经营体系,识别风险和掌控风险的同时,中国企业只有自立自强,发展高科技核心技术,才能掌握竞争的主动权。

正如人民日报刊文所指出的,面对技术壁垒,不能盲目悲观,特别不能对中国的高科技发展丧失信心。当此之时,应该激发理性自强的心态与能力,通过自力更生真正掌握核心技术。 同时,也不能把扩大开放和自力更生对立起来。只有开放合作,才能道路越走越宽。

新华社也发文表示,核心技术是中国制造发展的最大“命门”,必须抓在自己手里,才不会受制于人,这是根本上保证国家经济安全,筑牢发展根基的举措。只有真正理解“科技是国家强盛之基,创新是民族进步之魂”的深刻内涵,增强危机感,踏踏实实搞创新,将高端科技成果的长缨牢牢攥在手中,才能推动中国制造在全球高端价值产业链上占有更大的空间。

事件始末:自家律师“叛变”向FBI提供关键证据

根据美国商务部网站的信息显示,中兴通讯自2010年1月至2016年4月期间,在知晓美国依据《伊朗交易与制裁条例》对伊朗长期实施制裁的情况下,仍将内含美国制造的受限类配件和软件产品出口到伊朗,以获取伊朗公司的合同并参与当地庞大通讯网络的供应、建设、运营及服务,这些合同金额达到数亿美元。最终美国政府对中兴通讯提出的三项指控包括了串谋非法出口、阻挠司法以及向联邦调查人员做出虚假陈述。

事实上,早在2012年美国政府就对中兴通讯立案调查,但直到2016年美国商务部工业与安全局(简称“BIS”)才正式将中兴通讯及其三家关联公司列入“实体名单”并采取具体管制措施。

但在2012-2016年美方调查期间,有两个事件使得美方掌握了中兴通讯违反《伊朗交易与制裁条例》的关键证据,并以此在2016年对中兴作出制裁。

1、2014年,中兴通讯公司一位高层管理人员去美国时在机场被扣下来检查,美方在与该高管同行的秘书的电脑里面发现了涉及“规避方案”的两份文件。这两份文件最终成为美方指控中兴违规的最重要的证据。

2、中兴在美聘请的律师“叛变”,为美方提供中兴违规的关键信息和证据。2011年10月,美国律师Ashley Kyle Yablon 担任中兴美国分公司的法律总顾问,在此之前他曾担任华为的内部顾问。Yablon担任中兴法律顾问之初,负责为中兴准备美国商务部的行政调查,然而,Yablon进入中兴仅半年左右时间,就将中兴对于如何规避美国法规进行对伊出口贸易的内部绝密文件交给了美国FBI,为美方提供了关键证据。

随着美方掌握的中兴违规证据落实后,2016年美方对中兴实施出口管制,直到2017年3月,中兴认罪,并同意支付8.92亿美元罚款,就美国指控其违法向伊朗及朝鲜出售美国科技及妨碍司法调查达成和解,后续中兴若违反与美国商务部的协议,还须额外支付3亿美元罚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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