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漫话酒与乐
来源:中国酒业协会
曹操说:“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庄子·渔父》篇中说“饮酒以乐为主”,饮酒让我们可以在醉的状态下通过忘来摆脱、去除世俗的影响,回复真性,仿佛置身梦境,成为一个心无挂碍的仙人。
酒仙精神的各个方面,其最终的指向都是获得快乐,只是这种快乐不光是一种生理上的快乐,更是心理上的审美之乐,这种快乐是建立于内心世界的,其中的妙处只有身在其中方能感受,所以对此诗人常有“忘言”之感。李白说“但得酒中趣,勿为醒者传”,其实即便传与醒者,他们也无法理解与体会,因为要得到这种乐趣是建立在醉者内心的酒仙精神基础之上的,没有这个基础,醒者必然无法体会醉者之乐。
陶渊明之乐
陶渊明自称“平生不止酒,止酒情无喜”(《止酒》),酒是使他获得快乐的重要渠道。饮酒让陶渊明暂时忘却了忧愁:
泛此忘忧物,远我遗世情。一觞虽独尽,杯尽壶自倾。(《饮酒》其七)
挥兹一觞,陶然自乐(《时运》)
欢然酌春酒,摘我园中蔬。(读《山海经》其一)
忽与一觞酒,日夕欢相持。(《饮酒》其一)
中觞纵遥情,忘彼千载忧。且极今朝乐,明日非所求。(《游斜川》)
饮酒成为陶渊明借以消除胸中块垒的方法,在举世皆浊的社会大环境下,于田园中举目南山,把酒独酌,尽情享受这短暂的忘忧之乐。作为我国古代诗歌史上第一个有意识地把酒与诗联系起来的诗人,陶渊明的饮酒诗主要表现自己远离官场的污浊归隐田园的乐趣,称颂从酒中品出的“深味”。这种“深味”,就是他对“酒有何好”疑问的回答:“渐近自然。”借酒后的冥想超脱现实的纷杂和苦难,达到形神相亲、复归自然的状态,也就是他孜孜追求的“任真”。这也对后世文人的饮酒生活和酒诗创作产生了极为深远的影响。
醉翁之乐
《庄子》文中写酒数处,虽然只是只言片语,但却与孔子不同,代表着另一种文化精神,这种精神的最终指向就是“乐”,这种“乐”不是简单的物质或者生理享受之乐,而是直指内心的审美之乐。这不同于儒家酒礼中的祭祀功能,也开辟了一种饮酒的新境界,从而成为后世文人的一种生活范式。
欧阳修名作《醉翁亭记》中有“醉翁之意不在酒”,“醉翁之意”就有酒仙精神的色彩。欧阳修说:“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山水之乐,得之心而寓之酒也。”那么这份“得之心而寓之酒”的快乐到底在何处呢?
《醉翁亭记》全文十个“乐”字,其中有饮酒之乐,山水之乐,鸟之乐,人之乐。在饮酒中享受世俗之乐、自然之乐以及人与自然的和谐之乐。“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山水之乐,得之心而寓之酒”;醉能同乐,醒能述文。“山水之乐,得之心而寓之酒”则是意在言外,醉者神全。“山肴野簌,杂然前陈;就筹交错,起坐喧哗。”都是在山林之乐中的返璞归真之乐,轻松活泼,并非儒家酒礼的酒席陈设,宴饮礼仪。
在遇到人生中的一些痛苦时,欧阳修常常把自己寄托在酒中,他的文学作品中常常言酒。欧阳修如同许多的古代文人一样,在痛苦与迷茫的时候,他也用庄子来抚慰自己的心灵。在《题滁州醉翁亭》诗中他说“醉中遗万物,岂复记吾年?”这“万物”中到底包含着的是对大自然事物的感叹转移到对生命社会的感慨,也是来源于庄子独特的世界观和人生观。从审美体验的角度看来,是自然万物与人类心性同而为一。醉翁之乐其实就是在《庄子》思想的影响下体现出的一种不拘礼法,饮酒为乐的酒仙精神,而醉翁亭更是一个让后世文人神往的悠然之所。
责编 / 艾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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