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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诀》:新老刑警的生死历练

法治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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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斌

电视剧《黑白诀》集中了多位实力派明星:李幼斌、张志坚、程煜、杜源、田雨、孙逊、赵荀、徐洪浩、傅程鹏、郝平、句号等,阵容不可谓不强大。从故事内容看,阳泉的马、姚两大家族,围绕一张价值数亿元的金矿矿脉分布地图,展开了长达十多年的明争暗斗。其间又夹杂着杀父之仇、未婚妻被杀之恨以及其他各色人的心怀鬼胎,导致这种原本简单直白的两大家族尖峰对决,变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无间道,常常让人猜疑到底谁是对方的内鬼、谁又是最大的幕后黑手。

本剧采取明暗双线布置,警校痕迹学专业高材生、职场新人韩证飞(杨旭文饰)是担当明线主角,他抽丝剥茧,逐渐抵近真相。经验丰富的老刑警任中华(田雨饰)以自黑方式“脱离”警队,暗中搅浑马、姚两家关系,从中窥探真貌。韩证飞与田中华互为表里,分别代表学院派和经验派。两人从最开始的相互抵触,到最终“心往一块想,劲往一块使”,实现精神合体,同时也意味着新刑警在生死历练中淬火重生,真正完成了身份的蝶变。

人物设定丰富立体

人物设定是一部作品是否成功的重要条件。本剧出场人物众多,人设方面颇下了一番功夫。韩证飞显然是正义的化身,同时他又是师傅任中华年轻时的影子,许多时候一根筋、盛勇少谋。这里剧情用两个事例作了铺垫,走出警校大门的朝证飞两次为维护法律正义“硬刚”老同事。从两件事的性质上看,韩证飞坚持原则,维护正义的做法合法合理,只是与现实中人们已经钝化的“习惯潜规则”有些格格不入罢了。

在基层一线摸爬滚打多年的任中华更懂得:仅凭一身正气,难以与狡猾奸诈的犯罪分子巧妙周旋。所以任中华更为世故老辣,更能兼顾各方关系。初次遇到后来成为马闻山(张志坚饰)干女儿的谭一笑(盖玥希饰)时,任中华三下五除二便将一干小地痞训得服服帖帖,没有十年八年的基层功力恐难实现。

马闻山与姚老大(程煜饰)都是黑恶分子也是死对头,但两人性格迥异。马闻山沉稳老辣,即便面对头号军师纪叔(杜源饰)的背刺依然面不改色,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也正是因为这种沉稳形成的强大气场,反倒衬托出暗中操盘的姜皓(赵荀饰)有些力不从心。在马闻山面前,姚老大显然处于下风,只是在外表上虚张声势,背地里却疑神疑鬼,表现得极不自信。这方面程煜对角色的理解与阐释颇见功力。

还值得一提的是纪叔和马文文(许诗悦饰)这两个角色。纪叔表面看似对大哥百依百顺,为人做事就像他做菜时一丝不苟,私底下却与老大离心背德。马文文的戏份不多,但从仅有的一些片段,还是可以看出这一角色身上蕴含的张力。

当然,有的人物设定有时又让观众似乎觉得为了设定而设定。孙逊扮演的刑警队长熊建国,让人怎么看都觉得这个熊建国没能改掉《我的兄弟叫顺溜》里“三营长”的那副火暴脾气,一度让一些观众怀疑他是被两大家族收买的内鬼。不过,熊队长的脾气也不是乱发的,他因人而异:对市局下来的韩证飞客客气气,对前师傅任中华柔中带刚,对其他下属除了吼叫还是吼叫。同样“用力过猛”的还有姚老三,除了使坏,他几乎没有别的本事。

情节设计跌宕起伏

人无我有,人有我深,人深我奇,人奇我折。转折是剧情吸引观众的核心。当然,一部优秀电视剧的转折,绝不是因为转折而转折。转折合乎情理,逻辑顺畅,才可能引起观众的共鸣。

本剧大的转折有四处。故事的起因是马家新娘马文文突然被绑,警方在追查绑匪过程中,逐渐发现此案牵涉马、姚两大家族的恩怨情仇。马文文案只是一个引子,或者说是双方的一个诱饵。一旦引出真正的矛盾后,她便成为剧情的“弃子”。

第二个大的转折是马、姚两家之所以如此不对付,主要原因并非因为煤矿业务,在于双方更看重的是一张黄金矿脉分布图,这是双方争夺的焦点,也是马文文被绑的重要原因之一。为衬托矿脉的价值不菲,那块价值数百万元的狗头金并不入马闻山的法眼。

第三个转折出现在马家自身。就在大家以为马、姚两家争斗是本剧的最大核心时,纪叔的身份突然揭开。表面看似忠心耿耿的纪叔,并不甘心充当利益的旁观者,他一心想为饱受马闻山儿子奚落的残疾儿子留点后路,马文文被绑就是他一手策划的结果。

不过,纪叔并不是本剧转折的终点。最后一个转折也是本剧最大的转折,出现在一直隐藏在马闻山身边的上门女婿姜皓身上。姜皓多年前之所以奔着马闻山的企业而来,其真实意图就与黄金分布图有关。多年前,作为马家工程师的姜父绘就这张图后,却被同马闻山暗通款曲的姜母出卖并被杀。姜皓的寻仇目的有两个,一个针对的是马闻山,另一个则是夺回黄金矿脉分布图。

在支线布置上,本剧也颇为用心,极力避免同类型角色的同质化。饰演派出所所长张爱民的徐洪浩曾演过不少军旅作品,典型的硬汉形象。在本剧中,虽然有警察身份的加持,但张爱民苦于手头将少兵缺,对强大的马、姚两家黑恶势力难以形成有效威慑。反倒是其女儿在学校经常明里暗里受到两大家族的恐吓威胁,这也成了他的最大软肋。

谭一笑这一角色很重要。她与姜皓、牛三都出自福利院,早成“死党”。相比之下,谭一笑的目的要单纯得多。与姜皓接近马家是为父报仇不同,谭一笑则是为了弄清自己的妹妹当年为什么会被渣土车撞死。谭一笑是马、姚两家少见的清流,她积极与警方合作,这也是她得以善终的根本原因所在。

细节设置仍需打磨

细节是一部剧作的生命。总体看,本剧的观感体验尚可,但也有一些细节让人有雾里看花之感,因而剧情稍显粗糙。

衣着同样是人设的重要标签,但在马文文一角色的服装设计上似乎有欠考虑。马文文这一角色的表现虽然亮眼,但不知为什么,自始至终导演都不肯替她安排换身衣服。在被劫持的漫长日子里,辗转多个地方,她的那身“盛装”依然不改。从逻辑角度看,马文文的这身着装过于惹眼,对绑匪而言应该也意味着风险。

纪叔的反水主因是残疾儿子被马家少爷歧视嘲笑,感觉其背刺老大的动力稍显不足。牛三初出场时,被姚老大渲染其战斗力如何爆棚,实际出场时却没有什么特别过硬的表现,直到他草草走完人生的那一刻。

姚老大的结局似乎也显得有些轻浮草率。前面的剧情对这一角色的铺垫极多,阴险毒辣的形象基本立了起来。但马闻山最后与这个多年的老对头对决,几乎不费吹灰之力,这倒让人感觉,此前两人间的多年争斗纯粹有点浪费口舌。

最后,大部分时间里,在面对马、姚两家时,剧中警方的力量常常显得有些弱势。如此一来,极易引发观众的不解:在这样的差距下,正义如何能够战胜邪恶呢?

责编:尹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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