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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砖一石绝不将就

北京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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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家住长城脚下,从小听着爷爷讲的长城故事长大,但有着“最美长城守护人”之称的程永茂,直到48岁才第一次登上长城。从踏上长城的那一刻起,他便与长城结下了不解之缘。

1973年,程永茂开始跟着舅舅学习瓦匠活。1991年,红螺寺大雄宝殿复建,作为北京怀建集团园林古建公司的一员,他在负责瓦作施工的过程中,拜瓦作专家、故宫博物院高级工程师朴学林为师,成为兴隆门瓦作第十六代延字辈传人。参与天安门城台保护、鲁迅故居修缮、太庙牺牲所修缮、广济寺下院藏经阁修缮、八大处公园四处大悲寺修缮……一步步,程永茂走上了文物建筑保护与传承之路。

2004年,怀柔境内的黄花城长城进行抢险修缮。程永茂与长城的故事,也从这里开始。“因为修长城,20年前,我才第一次登上长城。”受自然和人为等多重因素的影响,黄花城长城已有部分区域坍塌损毁严重。虽然参与过多项文物建筑保护与修缮工程,但对于修长城这一完全陌生的领域,程永茂却是个零经验的新手。看着脚下的长城,程永茂立誓,长城是古人留下的珍贵财富,修缮时必须一丝不苟、精益求精,不能留下遗憾。

长城修缮,用料看似简单,无非大条石、城砖、灰浆等几样,但每一样材料,无论是规格还是尺寸,都有着特殊的要求。在砖料的选择上,程永茂特意向砖厂定制传统做法的手工古建砖。有的厂家嫌手工砖制作起来费时又费事,私下想用相近规格尺寸的普通城砖来替代。程永茂一口回绝:“必须烧制出质量上乘、与长城现有城砖尺寸规格完全一致的砖料,绝不将就!”

一天,程永茂爬上长城,对修缮现场一段刚刚砌好的城墙进行检查。拿木棍敲敲砖块,又翻看一下工程记录,程永茂的眉头越皱越紧。他指着城砖间黏合所用的灰浆询问:“这灰‘焖’了几天?”工人犹豫了一下,回答:“15天。”“拆掉!重来!”程永茂斩钉截铁地说,绝对不允许偷工减料使用未达到熟化期的泼灰来进行长城修缮。

他动情地说,作为一名长城守护人,我们在修缮过程中必须一丝不苟,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得起后人,要给后代留下“真东西”。

目前,程永茂已参与了黄花城、青龙峡、慕田峪、箭扣等多段长城近20公里的保护修缮工程。他现在是怀柔区文物管理所技术指导专家,依然活跃在长城修缮一线。如今,程永茂仍珍藏着一幅“爱我中华 修我长城”的题词。这幅题词,就是时任北京晚报记者苏文洋在荣宝斋木版水印的50轴之一。当年,因对长城修缮有突出贡献,古建专家、兴隆木厂第十四代传人马旭初曾获赠了一幅题词。作为兴隆门瓦作第十六代传人,入师门后,程永茂对修长城的一片热忱,得到师爷马旭初的认可。2013年,马旭初把这幅珍藏多年的题词和自己的瓦刀传给了程永茂。寄托着师爷殷切希望的礼物,多年来一直激励着程永茂。本报记者 张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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