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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大校友团冲刺“协作机器人第一股”,投资者却提前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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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子弹财经 王亚静

编辑|蛋总

美编|倩倩

审核|颂文

继节卡股份之后,又一家协作机器人企业向资本市场发起了冲击。

6月26日,深圳市越疆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越疆科技)递表港交所国泰君安、农银国际为联席保荐人。

在协作机器人领域,越疆科技有着一定的领先优势。根据灼识咨询报告,按2023年的出货量计,公司在全球协作机器人行业中排名前二、在中国所有协作机器人公司中排名第一,全球市场份额为13.0%。

在这些亮眼光环的背后,越疆科技仍面临着连年亏损的困境。2021年至2023年,其净利润分别亏损4175.6万元、5247.7万元、1.03亿元。

节卡股份在冲刺A股时,上市进程一度中止,于6月29日,才又刚刚更新了一版回复问询函数据。接下来,越疆科技又将去往何方?

1、连亏三年,核心产品售价走低

越疆科技是一家专门从事协作式机器人(通称:协作机器人)开发、制造及商业化的企业。

所谓协作机器人,是指具有可操作性机械臂的机器人,用于在共享空间或人类与机器人近距离操作时,进行直接的人机交互或协作。

目前,越疆科技共推出4个系列共27款协作机器人型号,负载能力介乎0.25千克至20千克。其中,22个为六轴型号、5个为四轴型号。

这些协作机器人带动了收入的增长。招股书显示,2021年至2023年(以下简称:报告期),越疆科技实现收入1.74亿元、2.41亿元、2.87亿元。

其中,六轴协作机器人逐渐成长为支柱产品。上述同期,来自六轴协作机器人的收入比例分别为14.9%、43.5%、46.8%。自2022年起,六轴协作机器人就已经成为了第一大收入来源。

然而,已经撑起越疆科技半边天的六轴协作机器人,售价却在连年下滑。2021年至2023年,六轴协作机器人的平均售价分别为6.59万元/台、6.14万元/台、5.66万元/台。

与此同时,售价整体呈现增长状态的四轴协作机器人、复合机器人销量却呈现下滑趋势。2021年至2023年,四轴协作机器人销量分别为1.46万台、1.25万台、1.18万台;复合机器人的销量分别为1218台、1560台、960台。

销量走高的产品售价下滑、售价走高的产品销量下滑,在这种尴尬的局面背后,越疆科技的净利润还处在亏损状态。

2021年至2023年,越疆科技的净利润亏损4175.6万元、5247.7万元、1.03亿元;经调整净利润分别亏损4304.1万元、3989.8万元、8181.7万元。

而这并不是亏损的终点。越疆科技坦言,公司短期内可能继续产生亏损净额。

对于业绩的亏损,越疆科技将部分原因归因于为设计、开发及营销产品以及增强市场影响力及品牌知名度而产生的巨额研发开支以及销售及营销开支。

但「子弹财经」注意到,作为一家技术密集型的企业,越疆科技投入在研发上的费用远不如营销费用。

报告期内,越疆科技的研发开支为4687.3万元、5205.4万元、7052.7万元。但同期,其投入销售及分销的费用分别为6363万元、8927.4万元、1.27亿元。在2023年时,越疆科技几乎将一半的收入投入到了销售之中。

不难看出,将大额资金投入到营销之中,导致成本居高不下,已经明显影响到了企业盈利能力,若不改变或将影响企业的竞争力。

在回复上交所问询函时,节卡股份明确表示,预计扭亏为盈的节点约为2025年;如剔除大额股份支付费用的影响,预计盈亏平衡年度为2024年。

当这个赛道中跑出盈利的企业之后,市场对于企业亏损的容忍度势必会下滑,而留给越疆科技提升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2、组建山大校友团,股权激励不断

越疆科技成立的时间并不算长,至今不到10年时间,而其创始团队及高管层相当于一支小型“山大校友团”。

2015年7月30日,刘培超、郎需林、吴志文、赵晓东、徐宝腾及陈庆良注册成立越疆科技,注册资本500万元。其中,刘培超持股75.00%,为第一大股东。

据悉,赵晓东、徐宝腾为刘培超、郎需林及吴志文的业务合作伙伴,而陈庆良为财务投资者。在公司成立4个月后(即2015年11月),为投入更多时间于其他业务,赵晓东及徐宝腾分别向刘培超转让其于公司的全部股权,退出公司。

如今,刘培超仍是公司的掌舵人。IPO前,刘培超控制公司股东大会31.08%的投票权,为公司控股股东。

招股书显示,刘培超今年年仅37岁,毕业于山东大学。在越疆科技,他一人身肩多职,包括董事长、执行董事兼总经理,而刘培超身边挤满了山大校友。

据「子弹财经」不完全统计,公司联合创始人、执行董事兼首席科学家郎需林与刘培超一样,本科、硕士均就读于山东大学。

而公司副总经理刘主福是本科毕业于山东大学,研发总监兼副总经理姜宇则是在山东大学硕士毕业。

甚至还有管理人员在入职越疆科技以后,再去山东大学深造。例如,公司行政经理兼监事会主席万颖于2017年3月加入公司,2021年6月,她才获得山东大学人力资源管理学士学位。

除此之外,公司的独立非执行董事李贻斌是山东大学的教师。他自2003年9月起,担任山东大学的教授。

在报告期内,越疆科技并未进行派息,但刘培超也没有亏待自己的朋友们。

2018年12月、2022年1月、2023年6月、2023年12月,公司共进行了4次股份激励计划,对骨干员工进行股权激励,激励对象包括了刘主福、万颖、姜宇等人。

按照公司转制为股份公司后的股份估算,上述股权激励的每股价格分别为2.99元/股、5.93元/股、7.01元/股、7.55元/股。

早在越疆科技2022年进行最后一轮D+轮融资时,投资者支付的对价已经达到了9.81元/股。能够以一个相对较低的价格入局越疆科技,算得上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未来,若越疆科技能够顺利上市,刘培超和朋友们将共享这场资本盛宴。

3、估值35亿,有投资者已撤退

其实,这不是越疆科技第一次尝试上市。

早在2023年1月,越疆科技就筹备在上交所科创板上市与中金公司订立了辅导协议,并向深圳监管局进行上市辅导备案,但最终并未成行。

2024年上半年,越疆科技决定寻求在港交所上市。其解释,这是为进一步拓展全球业务,并考虑到港交所能够为公司提供获取境外资本及吸收各类境外的国际化平台。

在奔赴资本市场之前,越疆科技其实已经获得了数轮融资,投资方包括深创投、前海母基金、松禾资本、中网投、中金资本、中车资本、招商局资本等知名机构。

最后一次D+轮投资后,公司的投后估值达到35.31亿元,通过投资方认购公司新增注册资本方式获得的融资额达到6.83亿元。

就在越疆科技不断引入投资方之时,不少股东趁机套现。

据「子弹财经」不完全统计,2018年至2022年期间,刘培超、郎需林、吴志文、陈庆良、财务投资者持股平台秦墨有限合伙等股东数次转让公司股份,套现超5000万元。

值得注意的是,在2022年10月到12月短短3个月时间里,深创投、红土创客、松禾成长、上海镭厉、共青城山般、珠海同道等数位投资方转让过公司股份,套现5280万元。

其中,上海镭厉和共青城山般不再持有越疆科技股份,彻底离场。

而留下的投资者,也曾对越疆科技提出要求。招股书显示,投资者的特殊权利中曾包括一项赎回权,不过这项权利已经终止。

没有了对赌协议压身之后,越疆科技本可以松一口气。只不过,公司的现金流没有给企业留下太多喘息的时间。

2021年至2023年,越疆科技每月平均现金消耗率分别为350万元、1210万元及2060万元。

其中,2023年的现金消耗率相对较高,主要由于2023年与青岛生产设施建设有关的资产收购的资本开支7150万元所致,若扣除有关资本开支后,2023年的过往现金消耗率为1460万元。

截至2023年12月31日,公司的现金及现金等价物、按公平值计入损益的金融资产及受限制银行存款合共为2.88亿元。

假设未来平均现金消耗率将为2060万元,这些营运资金可维持约14个月财务稳定;假设未来的平均现金消耗率为1460万元,可维持约19.7个月财务稳定。

也就是说,截至2023年底的现金流仅能支撑越疆科技大约1年半的运营,若无法在这期间获得更多融资,越疆科技将岌岌可危,而上市无疑是获得融资的一条快速路。

那么,越疆科技为何从A股转战港股,急切地奔赴资本市场,由此也可窥一二。在接下来这一年多时间里,越疆科技管理层的工作重心大约会围绕着上市展开。对此,「子弹财经」将持续保持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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