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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记忆】“九河下梢天津卫”,到底是哪九条河

天津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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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自:天津发布

今年“五一”假期,天津的百年老桥解放桥开启,美轮美奂的夜景盛况吸引更多人对天津桥梁、海河文化产生兴趣和关注。

在这“九河下梢天津卫”,到底“九河”是哪九河?它们又是如何与海河息息关联呢?

其实对“九河”的解释一直是众说纷纭,譬如有一说“中国人认为九是数目之最,‘九河’不是确指九条河,就是许多河的意思”;还有说郦道元在《水经注》里就列出了九道河的名字;康熙皇帝的《御制九河故道说》考证出了九河,等等。

那么,九河到底是泛指还是确有其数?咱这就说道说道。

上世纪80年代的海河景色

说到九河下梢

就得先讲海河水系

《天津大辞典》和《天津百科全书》二书 , 对“九河下梢” 一词的解释基本相同,下梢就是尾闾,九河下梢”就是九河汇流入海之处 。

若要探寻“九河”是“谁”,那就必须从天津的地理位置以及海河水系讲起。

地处华北平原的天津,东临渤海,太行山、燕山山脉雄踞于平原西部和北部,发源于山脉的300多条大小河流途中逐渐汇流,分别形成北运河、永定河、大清河、子牙河、南运河等五大支流水系,诸水系呈一把大蒲扇状分布,最后汇集于津沽大地上的海河干流。

海河干流长度虽然只有73公里(《天津通志·地理志》记为73公里,红桥区三岔河口旧南运河与北运河汇流处,至大沽口),但是却接纳了上游北运、永定、大清、子牙、南运河五大支流和300多条较大支流,共同构成了我国华北地区最大的水系——海河水系。

故而,海河干流在城市中横贯的天津,将海河誉为母亲河,而天津“自己”也有了九河下梢的“别称”。

西汉时期华北东部平原水系及城镇分布图

历史上对“九河”的说法

原来有这么多种

关于“九河下梢”有些说法认为,不是泛指河多,而是实有九河。

清代乾隆时期的《天津县志》中,有一篇康熙皇帝所撰写文章《御制九河故道说》,里头说“九河入海之处,在今天津之直沽”,然后他引经据典从《禹贡》《尔雅》等古藉中列出了九个古老的河名:徒骇、太史、马颊、覆釜、胡苏、简、絜、钩盘、鬲津。点校者在文后的按语说,这九条因年代久远,早经湮废,其地当在德州、天津之间。据说这九条河其形成是与历史上黄河三次改道北上,以及天津的成陆有关。

天津地理、历史研究学者翟宜民则认为,虽然历史上对“九河”有很多种说法,但无论哪一种都值得商榷。

除了康熙考证的那九条古河,比如《水经注》里称“九河”为清、淇、漳、洹、滱易、淶、濡、沽、滹沱。这九条河的淇水、漳水、易水、滹沱河名均沿用至今,清水是南运河,沽水是北运河,洹水是安阳河,淶水是拒马河,滱水是唐河,濡水是滦河,均从天津合流或分流入海。而海河在《水经注》中叫泒河尾。但是在这九条河中,现在看有些已经不够准确,比如说涞水是大清河的一条支流,还有易水、洹河等远远够不上大河,而只是卫河在河南的小支流。

到了民国初期,西方的地理文化传入中国并被采用,这个时期,中国的第一份地理杂志创于天津,在这份杂志中也实实在在提出了九条河,但在这新的“九河”里提到了蓟运河,但实际上蓟运河跟海河不汇流,即便到现在也还是单独入海;滦河、辽河,也不入海河。

“九河”与“七十二沽”

渐成数量多的代名词

所以尽管很多人认为“九河”确有其数,也有对应的河流,但几千年时间过去 , 沧海桑田 , 或许“九河”已难准确认定。如今南运、北运、子牙、大清、永定五河汇流 , 而这五河的支流多到又不只九条 , 所以渐渐地这个“九”就成了河流众多之意了。

另一方面,中国人对数字“九”极为推崇,认为“九”是数目之最,属于阳数、单数,有吉祥之意。于是“九”就成了一个既代表数值多的数字,又代表吉利美好的寓意。

与“九河下梢”相似,天津还有个数字更多的别称叫“七十二沽”,现在人们称天津“沽上”、“津沽”,也是由此而来。天津确实有很多带“沽”的地名,如咸水沽、葛沽、泥沽、塘沽、丁字沽、大直沽等。而“沽”在康熙字典中解释为水名。

一般认为,“七十二沽”之说也是一种泛称,中国人除了喜爱“九”这个数字,还喜欢九的倍数,均是用来表达数量很多的意思。

有统计称,目前天津带“沽”的地名实际有八十多处。而对天津带“沽”字地名的空间分布分析,发现均与海河水系和蓟运河水系有密切的关系。所以有这么多村落、地区的名字称为“沽”,在天津这个河海交汇、河网密集、湿地洼淀星罗棋布的城市,也就非常说得通了。

文字:史潇潇

参考资料:天津市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天津市档案馆、天津日报、天津记忆、城市记忆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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