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红（左）与易立明在《利哥莱托》排练现场
1993年，中央歌剧院首次排演威尔第歌剧《利哥莱托》(又名：《弄臣》)，邀请俄罗斯莫斯科大剧院安西莫夫执导。时隔29年，中央歌剧院为庆祝建院70周年再次将其搬上舞台。新版《利哥莱托》由指挥家袁丁执棒、易立明导演，将于8月4日至6日在中央歌剧院剧场演出。“《利哥莱托》在世界舞台频繁演出已经说明了它的经典意义。中央歌剧院成立伊始就担负一个使命——演绎世界经典。艺术无国界，我们不仅要演出这部歌剧，未来还要将更多经典作品展现给观众。”中央歌剧院院长、艺术总监刘云志说。
歌剧《利哥莱托》改编自法国作家维克多·雨果的戏剧《国王寻欢作乐》，主人公利哥莱托是宫廷里的一位弄臣。“歌剧刻画的人性是永恒的。”导演易立明有着非常丰富的歌剧创排经验，他用全新的视角解读歌剧人物，使其符合现代审美。新版《利哥莱托》模糊了时代背景，将故事和角色都赋予了鲜明的现代特征，比如将利哥莱托设定为时装秀导演，用时装元素构建戏剧故事和诠释戏剧角色。舞美设计以古罗马竞技场为原型，在舞台上构建了一个具备四重旋转的大型表演空间。“导演给予作品全新的诠释，跟现代社会紧密结合，突出表现每个角色的内心世界。”中央歌剧院副院长、女高音歌唱家么红介绍。
剧名《利哥莱托》译自意大利歌剧名“Rigoletto”，此前常被译作“弄臣”。“‘弄臣’是利哥莱托在剧中的职业，如小丑一般供人消遣，以此作为剧名容易给观众一个先入为主的概念。其实，弄臣只是利哥莱托的一面，而他到底是好人，是坏人，还只是一个普通人，观众需要在剧中寻找答案。”利哥莱托饰演者、男中音赵一峦说，利哥莱托是非常立体的人物，他的内心充满矛盾，音乐中也能感受到人物的偏执疯狂。
易立明认为，利哥莱托是善与恶的矛盾体，在邪恶的外表下面有一颗慈父的爱心。他在人前作恶，但他深爱自己的妻子和女儿，他为爱仇杀，最终酿成了“爱的毁灭”的悲剧。利哥莱托集恶与至善于一身，巨大的内心冲突和行为张力使其成为与莎士比亚笔下人物一样齐名的经典人物形象。“易立明导演对剧本的理解非常深刻，分析角度犀利，解读一针见血，常常引发演员的思考。”赵一峦说。
《利哥莱托》是威尔第为男中音谱写的杰作，要求男中音几乎唱满全剧，还有表演跪、趴、跳各种戏份，对演员演唱能力、机能、体力是个极大挑战。“威尔第在意声乐本身的特质，追求将美声艺术发挥到极致。这部剧是威尔第创作生涯的一个转折点，把男中音提到中心位置，被歌唱家视为试金石。”袁丁表示，在中央歌剧院剧场执棒新版《利哥莱托》是莫大荣幸，“新建成的剧场是几代歌剧人的期盼，作为新一代的歌剧艺术工作者，我们可以在这个舞台上继承发扬前辈们的光辉传统了。”
利哥莱托之外，歌剧还塑造了风流浮华、多情善变的公爵杜卡，纯真深情、富于诗意幻想的少女吉尔达等人物形象。“公爵杜卡的唱段比较难，咏叹调、重唱短小精悍，全是高音，非常考验演唱功底。”公爵杜卡饰演者、男高音徐森说。
利哥莱托的女儿吉尔达是一个为爱赴死的痴情女孩，咏叹调“亲爱的名字”是她在剧中惟一的独唱曲目。“分析每句唱词，你会发现，吉尔达也是很丰富、很立体的人物形象。剧中她是真善美的化身，受到父亲的呵护，与外界接触很少，但是家庭与社会的枷锁让她心中有种叛逆，对世界充满好奇，这也是最后她能决心为爱赴死的原因。”吉尔达饰演者、女高音李晶晶说，歌剧《利哥莱托》的戏剧冲突、人性刻画、音乐细节都非常耐人寻味。
此次再次排演《利哥莱托》，邀请男中音歌唱家孙砾饰演弄臣利哥莱托，男高音歌唱家石倚洁饰演公爵杜卡，同时启用赵一峦、徐森、李晶晶等新一代演员。“歌剧必须有人唱，我们呼唤青年人才，通过排演歌剧培养年轻骨干力量，让他们在舞台上崭露头角，在戏剧中挑大梁。”么红说。
7月22日，中央歌剧院邀请1993版《利哥莱托》主演观看排练，与年轻演员分享经验。观看排练时，在1993年版中饰演刺客的男低音钟鸣达随手记了五六张A4纸，等结束后把看到的、想到的问题提示给年轻演员。“年轻演员具有较高的音乐素养、嗓音条件，但是缺少舞台经验，我希望他们演唱的时候不要拼声音，而是注重语言的准确、风格的把握、人物的塑造。”钟鸣达举例，刺客这个人物很粗鲁但很守信用，表演要自信一点，“牛”一点。男中音李科平在1993年版中饰演利哥莱托，这个角色对他影响深刻，他提示演员，“利哥莱托对女儿的保护不是一般的保护，是歇斯底里式的。”饰演公爵杜卡的男高音黄越峰回忆起1993年的排练，仿佛就在昨天，“这部戏非常难，各个声部都很较劲，没有一定技术水平支持不下来。演员只有多努力、多用功，听导演、指挥的要求，多琢磨、多读谱。”
新版《利哥莱托》主创团队中，么红、易立明都曾参与1993年版的制作。易立明担任1993年版的灯光设计，“与29年前的首演比较，新版《利哥莱托》的演出场地变了，主创团队变了，排演方式变了……但是，中央歌剧院精益求精的艺术追求没有变。”么红在1993年版和新版中饰演吉尔达，“《利哥莱托》是我进入中央歌剧院后主演的第一部大戏。1993年，我刚毕业，是剧组中年龄最小的演员，完全靠着一股闯劲与热情，把导演的要求做出来。”么红表示，时代变迁，而中央歌剧院以国际标准制作剧目的专业品质始终如一。 本报记者 卢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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