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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读者：北南
程又青，2011年播出的《我可能不会爱你》女主角，虽身处要不要爱上好朋友的纠结之中，但在外人眼里，三十岁的她仍是一个漂亮、精干、独立的女强人。她能游刃有余地解决生活中的难题，是无数女性30岁时想成为的样子。
陈嘉玲，2021年完结的《俗女养成记》女主角，四十岁的她，相较之下就平凡太多：没房没车没对象没工作，是个不折不扣的女loser，只能回乡下老家。但她却还是笃定地说：“我人生的下半场才刚刚开始！”
《俗女养成记》剧照
这么看，境遇截然不同的程又青和陈嘉玲，居然是同龄人！
从2011到2021，十年里，台剧对于女性角色的呈现，对女性年龄、生活、情感的注解，在一脉相承中又发生了变化。《我可能不会爱你》和《俗女养成记》都被收归在“女人必看”的分类标题之下，作为各自剧集女主角的程又青和陈嘉玲，她们的生活会是一个独立女性的过去、现在和未来吗？
程又青：理想年轻的A面
从《败犬女王》开始，台剧将女主角扩宽到了30+的“姐姐们”，故事也从纯爱往更真实的生活下沉。虽然没有了王子，但身边总还是有出色的男生爱着自己，自己也总能有办法解决生活中的问题，这可能是“大女主”剧的雏形。但台剧呈现的大女主不是唯女主，而是把女性的情绪感知当作共鸣，以女性的视角去展开剧情。
在《我可能不会爱你》首播的2011年，可以看作是台剧的再一次进化，它努力地撕掉没营养、无脑恋爱的标签，进一步去演绎成熟女性的独立生活和人生态度。
主人公程又青，在少女时期就不是一个会“安静”的女生，会帮助被霸凌的同学向学校申诉，她正义、热情而骄傲。三十岁时的程又青，是百货公司女鞋部门负责人，资历较浅的同事都真心喊一声：“又青姐”，她杀伐决断，说一不二。她自信坦荡，奉行“花自己的钱，买自己的包包，装自己的故事”的独立女性消费观。她身边也从不缺少优质的追求者，不论是十年如一日的李大仁还是性感而强势的丁立威，都被她深深吸引。
原生家庭对程又青的影响很大，能干强势的妈妈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她。她希望自己也可以成为家人的依靠，也是她证明自己和吸引注意的方式：接济哥哥不景气的生意、慷慨的把新衣服送给大嫂、给爸妈做家务、帮家里带孩子，倒不是任劳任怨，只是想享受，被称赞说：“不愧是程又青哦！”那一秒的虚荣与满足。
主人公程又青，在少女时期就不是一个会“安静”的女生，会帮助被霸凌的同学向学校申诉，她正义、热情而骄傲。三十岁时的程又青，是百货公司女鞋部门负责人，资历较浅的同事都真心喊一声：“又青姐”，她杀伐决断，说一不二。她自信坦荡，奉行“花自己的钱，买自己的包包，装自己的故事”的独立女性消费观。她身边也从不缺少优质的追求者，不论是十年如一日的李大仁还是性感而强势的丁立威，都被她深深吸引。
原生家庭对程又青的影响很大，能干强势的妈妈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她。她希望自己也可以成为家人的依靠，也是她证明自己和吸引注意的方式：接济哥哥不景气的生意、慷慨的把新衣服送给大嫂、给爸妈做家务、帮家里带孩子，倒不是任劳任怨，只是想享受，被称赞说：“不愧是程又青哦！”那一秒的虚荣与满足。
工作上，身为大名鼎鼎的“北区区长”，程又青靠着多年以来的经验，精确判断出公司当季主打鞋存在的问题，避免了损失，被领导赞誉：“一语惊醒梦中人”；她对负责区域所有鞋型名录款式烂熟于心，能第一时间给客人推荐最适合的鞋子。
回看程又青本身拥有的：吵闹但团结的家庭、优秀的工作能力、独立向上的人格，这些条件都注定了，即使她没有和李大仁在一起，也能过的很好。对程又青人生来说，李大仁是加分项，她自己才是最关键的必选项。
《我可能不会爱你》有意识地转变了对女性形象的塑造范式。不同于过去女主角的甜美可人，程又青出场就是一个三十岁女人，性格更是亲妈认证的难搞。而正是这样一个在当时算得上陌生的银幕女性形象，却给观众和剧本创作，提供了崭新的想象和审美空间，也掀起了台湾女性剧的新风向。
现在看来，把三十岁作为“剩女”的界定年限似乎太早了。但在十年前，这切实是一把会造成焦虑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对抗的方法似乎只有一条——成为程又青：物质稳定、精神独立，所有问题才会迎刃而解。
《我可能不会爱你》有意识地转变了对女性形象的塑造范式。不同于过去女主角的甜美可人，程又青出场就是一个三十岁女人，性格更是亲妈认证的难搞。而正是这样一个在当时算得上陌生的银幕女性形象，却给观众和剧本创作，提供了崭新的想象和审美空间，也掀起了台湾女性剧的新风向。
现在看来，把三十岁作为“剩女”的界定年限似乎太早了。但在十年前，这切实是一把会造成焦虑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对抗的方法似乎只有一条——成为程又青：物质稳定、精神独立，所有问题才会迎刃而解。
毋庸置疑，她是一个聪明而令人羡慕的女主角，但关掉电视，程又青很难成为我们的生活指南，至少在十年前，想做独立女性，必须是像她一样的女强人才行。
陈嘉玲：现实疲惫的B面
成不了台北人的陈嘉玲，在人生四十岁的关口，事事不如意。在前任婚礼上失态、和妈宝男友分手、辞职失业。回到家乡和青梅竹马蔡永森的重逢，不是动人的罗曼史，而是更麻烦的一地鸡毛。
虽然在前男友面前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人生的下半场才刚刚开始，但她并没有准备好怎么做，感觉自己还像孩子一样面对难题没法解决。
她长大了，但其实一直也没变。
四十岁的陈嘉玲不如意时，镜头总会拉回童年或者少女时期的她，她从小就是一个极为普通女生：不出挑的外表、不出色的成绩、不出众的家境。所以长大后的她，会有这么多大家都有的烦恼。
《俗女养成记》的双线叙述紧紧围绕着“俗”这个题眼，它的同义词是平凡、“俗辣”（台语 怂）。陈嘉玲一家做着中药店的营生，阿嬷、妈妈、陈嘉玲三代人住在一个屋檐下，每个人的性格鲜明又截然不同。剧集对于女性的刻画没有停留在表层形象的呈现，而是表现在更深层的“温柔”。这也是女性为主角的台剧体现出的一种新的拍摄方向。
辞职回家的陈嘉玲哭着问妈妈是不是对自己失望，妈妈答：“你不会我就不会”；在知道儿子是同志后，妈妈说的是这些年他一个人承担是多么辛苦。女性的成长不再是乘风破浪披荆斩棘之后才是“好女人”，而是以更柔软的、内在的表达，对女性价值的意义进行讨论和理解。
《俗女养成记》讲的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被伤害、被治愈、去经历、去感受的故事。没有玻璃鞋和南瓜马车，也没有王子和骑士能二选一，她的幸福没有量变到质变的过程，温暖她的都是生活中自然而然发生的点滴。
陈嘉玲从小就知道自己的普通，但还是有爱可以将她怀抱。
有些人在第二季后半段，陈嘉玲生下女儿后弃剧，原因是独立女性不应该怀孕生子。这也体现了现在很多人把一个人等同于独立的思维定势。独身是独立的一种表现，但不是唯一。同样的，分手后发现怀孕，留不留下孩子，是一种选择，而不是衡量是否独立的标尺。
在最后的镜头里，陈嘉玲的扮演者谢盈萱跨越“第四堵墙”，拉着摄像机，播放着摄影棚和所有的工作人员。旺福乐队的插曲也适时响起：“别人的命，亲像电视里面的主角。看他欢喜，看他悲伤，你是在干嘛？你爱的人，在你身边，整天给你看。”
这是陈嘉玲让你关上电视，回到你自己的生活。因为你的故事已经足够温暖和治愈。
进化：独立精神的C面
程又青和陈嘉玲的独立，是相似却有区别的。程又青关于独立有明确的指标，无论是在物质上还是精神上。而陈嘉玲就显得模糊：能过好我自己的日子就行。
台剧用十年时间呈现出了更为真实的独立女性镜像，也不断地在降低戏剧中女性实现独立的成本：可以失业、可以失恋、可以平庸、可以脆弱，只要始终不忘记自己是谁，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就行。漫长的人生提供了友好的容错率，可以跌倒，但绝对不能耍赖，一定要承担起自己的责任。
《爱在黎明破晓前》有一句：“如果世上有什么奇迹，一定就是尽力理解某个人，并与之同甘共苦。”我们可以去期待奇迹，它没有来，我们依然可以努力成功更好的人。这样即使没有，我也可以过好我的人生，如果它降临，我会感到更加幸运和珍贵。
你可以普通，这不会妨碍你爱人与被爱；你不必完美，一样可以过得开心，活得漂亮。
排版：阿田 /审核：王海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