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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茉楠:未来如何重新调整经济大循环是非常重要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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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8日,北京海归协会经济学家&金融家委员会主办的首届中国原创经济学金融学论坛在京召开。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欧美所首席研究员、教授张茉楠发表演讲并对中国原创经济学进行了展望。

以下为发言实录:

现在谈到了中国原创经济学理论,其实我也在思考,中国经济学到底我们怎么去定义?因为从经济发展史来看,我们知道经济学的发展规律更多的还是强调贡献,特别是普世的经济规律。而对于中国经济学我们怎么样去定义,我认为在某种程度上应该对它有一个更明确的界定,中国作为一个新兴发展大国,或者是走过几十年的发展历程,中国许多增长奇迹和发展规律实际上是需要我们从实践中提升到理论的。而我们去研究中国经济学,更多应该从差异化或者是特性,特别是去研究中国经济发展规律入手,再提炼研究框架,制定我们的路径,以及提出相应的制度安排。我认为这个可能是我们做原创型经济理论更应该倡导的方向。

刚才很多学术大家都已经提到了这个问题,其实中国面临的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之下,其实整个国际经济的发展环境,包括中国自身的发展内部、外部条件都发生了根本的变化。中国作为全球的第二大经济体,特别是未来若干年之后,可能会成为全球第一大经济体。在这个背景下,我认为世界的经济研究中心像中国来转移,这可能是一个大的发展趋势。但是时间有多久,路线是怎么样的,我觉得是跟在座的每个人都息息相关的,特别是我们长期从事研究的学者来讲,我觉得这也是我们每个人的历史使命和责任。

我们都知道从西方古典经济学来讲,确实是跟强调定量化、工具化、模型化的研究,长久以来经济学被泛化成或者是被神秘化成数学的分支,跟现实的情况确实差距很远。像科斯说过,美国一些传统的理论,古典经济学是漂浮在空气当中的理论体系。

我们自我反思,近些年来的诺贝尔经济学也从过度强调数学化模型和工具化的经济学,逐步来探讨经济学本质的一些规律,特别是怎么去打开制度黑箱。这个我们从近年来的诺贝尔经济学奖当中的一些得主都能看到,其实现在全球的经济学也都往近民的唯独来回归,真正来解决问题,而不是在理论架构上进行空谈。

对于中国,我想这个问题更紧迫也更重要。中国面临着一个大的国际内外部环境,特别是所有约束条件在发生重大改变的时候,其实我们现在的原创经济学的理论来得更迫切。

像我们知道“十九大”之后,特别是在五中全会已经明确提出双循环的经济发展战略。我们如果做一些研究来讲,可能是我们未来开拓经济学理论的一个重要方向。为什么这么说?其实从过去全球经济大循环来讲,我们是分为几大循环,包括像以劳动力要素价格的资源型禀赋富余的国家,再有就是技术富余的国家,这些国家形成了一个梯度性的国际分工,也在这个基础上形成了国际经济大循环。但是过去的经济大循环,更多是靠压低要素劳动价格,形成我们的比较优势。在此之上,我们所有的工业化体系,长期以来我们也是关注工业的,我们形成了产业分工,一系列国家宏观政策也都是完全服务于出口导向性任务。

所以,这也难怪西方的一些学者、政客会把中国形容为重伤主义,确实是这样的,因为我们的国际循环和国内循环是完全分开的两张皮,我们以往的国内循环完全是为服务于我们怎么参与国际大循环服务的,但是国内的循环实际上是一潭死水,甚至是我们形成了很多割裂的板块。我们很多制造业也是更多服务于国际循环,而不是真正扎根怎么培育中国现代化的产业体系和分工体系服务的。包括我们的生产服务性行业,也没有真正形成一个跟国际循环接轨的模式。

从这个角度来讲,未来如何重新调整经济大循环,这是我们一个非常重要的方向。实际上我们知道从贸易比较优势来看,对外贸易和对内贸易是相互促进的,并不是完全对立或者是相互替代的。我们知道有很多传统的经济学理论能够解释这样的看法,我们也看到,市场效益理论就解释了这个问题。当一个国家某些领域或者某些行业存在着规模经济效益的行业,内需其实就非常庞大,也存在在出口贸易当中获得更多红利和比较优势的机会。

而中国我认为未来的方向,就是如何打造我们在若干产业当中的规模经济效益。因为我们一直在做国际贸易,我们也做了一个测算,就是说一个国家当进行贸易的福利战中,对外贸易的福利实际上是取决于对内(特别是国内贸易)份额的大小。

我们拿美国为例,比如说美国现在75%是来自于国内的话,因为占得内需比较大。如果美国不进行国际贸易的话,完全封闭的话,福利损失只占GDP的7%。如果对于中国来讲,我们的国内贸易因为现在的比重占50%,如果我们不进行对外贸易的话,我们现在的福利损失就会达到20%。

从这个角度来讲,国内贸易和国际贸易必然是相互促进的模式。我们知道中国头四十年对外形成的模式,我们是靠加工贸易来嵌入到国际大循环的,实际上是一种被动的经济循环模式。而在后四十年之内,中国现在已经成为第二大经济体,而且据我们的测算,中国在2020年,有可能超过美国成为全球第一大消费市场。未来中国这种角色,我们一方面是制造业大国,另一方面我们是需求大国,恰恰是中国未来推动全球经济大循环的物质基础和制度基础。未来中国如何能够通过这样一种生活角色重新架构一种国际金融大循环,这是我们未来无论是战略还是经济学理论必须要做得功课。

在国际经济大循环的双循环之下,其实我们整体的资源配置模式,或者是宏观要素、微观要素这种模式,也将发生重大的改变。就像我刚才说的,我们以往的经济发展和宏观政策指向,都是面向出口导向的,包括我们在劳动力分配,也是靠压低劳动力价格来提高资本的回报率。这样的话,在我们的收入分配、产业政策上必然会向资本倾向。未来如果我们更多是立足于国内和国际双循环的背景,我们首先要把国内的循环建立起来,我们原来是国际循环,现在我们是通过国内循环带动国际循环的模式,一定要发挥中国超大规模市场的本土化模式。

比如说未来在我们的收入分配改革、产业政策、财税政策、金融政策,以及未来的市场竞争方面,其实是一个全面转向,指挥棒包括我们原来单一的导向指挥棒也应发挥重要的转变。

这实际上是我对未来中国原创经济学的一点儿理解,其实也是从我们的现实和问题导向出发。尽管我们的原创经济学崛起之势可能会面临着不确定性或者是路径,但是很大层面上我觉得只要我们从当下开始,其实这样一种路径就会变得更加短。而且在这样的过程中,我也希望整体的经济学框架能够真正地建立起来,而且不是一种碎片化的经济学研究,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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