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演员赵晓苏:大胸怀的人,不能焦虑
别让他接近你,一接近你,随时从你身上吸取能量……
来《戏剧新生活》,他觉得大家“又危险又安全”,每个人都“人格强烈”,碰撞之后,赵晓苏很意外,没想到自己还能包容很多事。他说,这辈子还没真和谁瞪眼扇嘴巴,自己顶多会表演一个愤怒。
“不想因为我的情绪激化出任何矛盾,这不是一成年人干的事”,赵晓苏说。
但人不可能没情绪,他应该是把情绪全消化在舞台上了,那是一种“相当自我的表达”,“这么演过,演得前后台都分不清楚,演得可好了,甚至还躺在地上演……”
对于自己的“暖”,赵晓苏觉得这就是感同身受,“你高兴的时候我可能就不用在乎你,一起玩儿呗,但他那状态我恰恰是知道了,挺可怜的。我之前也经历过这种紧张,大二时候的一次商演,《向上走向下走》,当时我扶着侧幕条直出汗发抖,我纯是靠自己的胳膊给自己推上台的。我不是那种立马就能上台的,都需要候场,但是这种紧张慢慢就变成专注和一种能量的积累。”
“我看你还挺淡定一人儿!”记者说。
“不淡定不淡定,我藏得比较好……”赵晓苏急忙说道。
因为是北京人,赵晓苏打开话匣子就收不住,滔滔不绝里,有他对戏的在乎、对人的在乎,也有对生活的单纯率真劲儿,令人印象最深的是他那种海绵般的对周围的吸收和他的“硬核”朋友圈。
赵晓苏在节目里说自己是“四妹妹”,他其实生活中真认了三个干哥哥,但都不是专业搞表演的,其中有玩朋克的音乐人,有运动员经历的高级白领、玩古着家具的收藏家……这些人中有特别像张飞那样粗糙的大胡子男,别人看到这样与众不同的人,都会啪的一下弹走了,可赵晓苏反而会被吸引,他说“他们身上有些东西你就拒绝不了”。
谈到表演的开窍,赵晓苏表示孟京辉、陈明昊、雷佳音都是自己表演上的摆渡人。形容起那个捅破窗户纸的过程,赵晓苏也颇具喜感:
“最大的帮助是让我明白,遇到痛苦的时候,尽量不焦虑,让自己享受这事。比如说我发烧了,其实越想越难受,你就说,来来来!烧烧烧!爽爽爽!你不是38度吗?来!烧到40度……”
【对话】
承认你是《戏剧新生活》的颜值担当吗?
赵晓苏:
你戴不戴眼镜感觉是两个人,戴眼镜适合演反派,摘了之后阳光可爱,你对自己的形象的认知,是趋向于哪一类的?
赵晓苏:
嗯,“高伟正”肯定演不了,不合适!您要真敢让我演,我也行!戴眼镜纯属是因为我不爱戴隐形,我得过结膜炎,拍戏戴一天隐形眼镜不卫生、不舒服,戴眼镜就是从舒服考虑的。包括我见重要的人、去面试角色都是戴着眼镜去的,人家会说,眼镜摘下来瞧瞧……嗯,还是戴上吧!
你平时挺会安慰人的,生气的人立马消气,紧张的人放松好多。
赵晓苏:
挺恰如其分吧,优秀!(这里是表扬自己)我不会说那种话,“你别紧张放轻松”,没用,那样说其实是伤害他。当你紧张得不行的时候,过来个人跟你说别紧张放松……你能放松吗?对吧?所以我跟他说,我有一招,这么做,就能让自己不太紧张。那时候他脆弱,恨不得毛碰到他身上他都得跳开,所以我会放慢点儿语速,也不盯着他说这事,一边干我的,一边拿衣服挂上椅背,一个声音在他旁边慢慢出来,不会让他感觉到我在给你灌输,还能帮着他一下,我就选择了这个方式。
不管是殷盛超(《平凡的荣耀》)还是陶军,角色一身毛病,但被你诠释得不讨厌很有趣,怎么避免反面人物脸谱化?
赵晓苏:
这都是挺宝贵的经验,我不愿意跟他们分享,但我可以告诉你。“首先拿到剧本的时候,要保护人物”,这是雷佳音说的。就是你可以是坏人,但不能骨子里就这么坏,你必须得有道理,你甭管观众看不看,你自个得先建立这个,毕竟配角和主角戏量不一样,就得有你的时候你讨巧点儿。
有没有自己特别想演却错失的角色?
赵晓苏:
没有!我不是一个为未来做计划的人。比如说这节目做完我要怎么着,没想这事,我知道它一定会好,因为此时此刻我很真挚地对待这事儿,一定有回报,再不济还捞一爽呢,你说是不是?
《戏剧新生活》有了关注度,你觉得之后对戏剧人的生存会有所改善吗?
赵晓苏:
会好一些,但根本上的事它改变不了还是变不了。首先得热爱,哪怕你在这里能找到最真挚的东西,哪怕是能让你修复一下你的内心,我觉得这对戏剧来说就足够了。你说指着它赚钱,客观就在这了,一个剧场里坐满了就这几百人、至多上千人,每场能坐满,对这个行业我觉得就是支持。
国外大部分都是政府支持的,这帮戏剧人的幸福还是得领导们支持这件事,支持戏剧,我觉得真的有必要,好的戏剧真可以洗刷心灵,整体要意识到这个,对戏剧才有决定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