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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三十而立,致平凡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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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老章价投

“在30岁以前,我一定要实现…………”

年少时期,内心总按不住这般炽烈的呐喊,尤其那些从小被掌声和期许包围的同龄佼佼者,趁年轻闯出一番事业、站到社会聚光灯下的欲望会格外强烈。我,也是如此。

毕竟在这个社会上,几乎所有关于“成功”的定义,都是泛指事业层面——还有什么能比年纪轻轻就赚几个小目标、跻身社会的金字塔上层更让人心潮澎湃的呢?

而且,在电视的镜头中,在图书馆的书架上,有太多杰出前辈趟出了光辉足迹可供我们追随:

巴菲特,30岁已在奥马哈市小有名气,彼时他掌管着7个合伙企业,经过了几年的烟蒂投资身家已达数百万美金。

丁磊,29岁时就把自己创办的网易带上了纳斯达克,并在四年后被胡润评为了中国首富。

黄峥,26岁时已成为google中国的骨干,还与段永平和巴菲特坐到同一张餐桌上,若干年后他创办了拼好货,即拼多多的前身。

孙宏斌,27岁就成为联想企业发展部主管,执掌群狼一呼百应,当时谁也想不到,他的30岁生日会在监狱里度过,而后又走出两落三起的跌宕人生。

这些人、这些故事,都让我仰慕不已。

在他们的感召下,趁30岁到来前,我一路狂奔,想追上前面那人的脚步,但在奋力冲刺超越他的一刻扭头回望,才发现那竟不是别人,只不过是平凡的自己。

今天,30岁的生日还是来了。

当这最具紧迫感的铃声响起时,我面朝镜子驻足,发现这位镜中的普通人没有豪宅豪车,没有令人羡艳的工作单位,没有每天西装革履地出入高级写字楼,没有领导过几十人的大团队,已故去外公曾经那玩笑般的期许“长大后最起码要当一个市委书记”,也早已没有任何实现的可能性。

就这样,我花了30年时间,终于接受了自己的平凡,不过好在,我仍拥有一项超乎常人的幸运——我每天都在快乐地工作。

一年前的今天,我《成为了一名职业投资者》。阅读、研究、写作、碰撞,这些事物从原先的爱好变成了每一天的日常。白天大部分时间,我会将手机调成静音,关闭所有的股票软件,把自己浸泡在一堆文字材料里,让思维抵达一个较深的层次安静运转。因为我和所有价值投资者一样,坚信财富是认知与思考的副产品。

我从自己感兴趣的公司入手,做自下而上的研究,试图把能力圈扩大一点,再扩大一点。每隔一段时间,我都会发现脑子里存在一些认知错误,然后不断地修正它们,再顺带嘲笑一下先前的自己。

在这个过程中,虽然股市时而波动剧烈,但投资工作的快乐却未曾消减。我一直说不清楚是什么原因,直到最近翻开李录的新书《文明、现代化、价值投资与中国》,读到下面这段话才恍然大悟,再没有比这更准确的表达了:

站在“奔四”跑道的起点,我试图为自己构想些什么。

我会加入一家志趣相投的基金公司吗?或许有可能,毕竟现在每个月4万块的房贷车位贷,还无法让我舒舒服服的做一个净买入者,同时机构化的职业身份还能换来更多我热切渴望的一线调研机会。

我会发行一只基金产品吗?或许有可能,虽然那将增添一些成本、限制一些自由度,可是就像李录做的那样:一生只发一只产品+看到机会时才开放+自己资金全在里面+早年巴菲特合伙的收费模式,正是我最想塑造的纯正合伙人关系。

然而,人生恐怕永远难被精准规划,就连巴菲特都否认伯克希尔今天的成就是他提前规划的结果(《滚雪球》最后一节)。

那么十年之后,40岁的我会在干什么?我想象不到,就像十年前坐在大学教室里拼命啃着结构力学公式的自己怎么也想不到,在30岁当天写下这篇文章的时候,背后的书架上竟已找不到一本土建专业课本,而是密密麻麻堆满了投资、商业和会计图书一样。

但不论如何,要是十年后的今天,我还有勇气点开这篇文章,我希望至少,不背叛以下的文字:

①我依然每天把大部分时间花在研究企业上,并将这些研究成果隔三差五敲击成文,推送到互联网,当然,行文还是要一如既往地坚持“简练风”。

②我依然在每篇文章前挂上自己的本名,不说哗众取宠的话,不干阳奉阴违的事,观点或许有对有不对,一概摊开供人品读,我对自己的言论负责。

③我希望能坦诚面对自己的错误,未来十年这张“错误清单”一定会很长很长,我必须从中汲取教训,不断进化。届时回首今日,有足够的气度感慨一句“30岁时候的老章真是太嫩了”。

④我希望自己可以真正领悟到,巴菲特在1982年致股东信中写下那句“我们会尽快答复是否感兴趣,通常不超过5分钟”的含义。以前一些怎么也看不懂的投资机会,可以在很短时间内看懂。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我要把关于“成功”的定义刷新,切换成巴菲特的版本,那就是——让每一个你在乎的人,都能发自内心的爱你(和尊重你)。

我希望十年后的自己,能成为一个成功者。

                                                                                 2020.5.7  于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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