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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孟依归隐,独女掌权,合生系还需要职业经理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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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年,合生创展的实习生朱桔榕尚在人民大学财政金融学院读大一;2020年,31岁的她当选合生创展新一任董事会主席,从其父朱孟依手中接棒。

  扶女儿上马同时,朱孟依一并卸下执行董事位置,仅担任“战略规划顾问”,61岁的“朱老农”也许真的要归隐了。

  朱孟依控制的珠江合生系在地产界素以低调神秘闻名,旗下有两家上市公司。珠光控股(1176.HK)由朱孟依弟弟朱庆伊掌管;更为知名的合生创展(0754.HK),朱孟依交给了爱女打理。

  朱桔榕有两位哥哥,也都在家族产业打拼。大哥朱一航在珠江投资管理集团任董事,还是知名电竞俱乐部EDG的创始人,在圈内是大名鼎鼎的“爱德朱”;二哥朱伟航是珠江投资控股集团董事长兼总经理,该公司是珠江人寿大股东,他还掌管了商业地产品牌珠江商贸。

  潮汕人善于经商,也有很强的宗族观念,二代接棒并不少见,但潮汕也素有“重男轻女”的传统,能将重要的地产上市公司交于小女手中,朱孟依对其偏爱也可以想象。

  另一方面,合生创展的一些问题也被外界诟病,比如财务数字不够透明、职业经理人更替频繁、捂盘惜售以至规模停滞。

  准“90后”上台,这个封闭的帝国能否更加开放,职业经理人能否呆得更久?

 01 家族企业,职业经理人难当

  明祖朱元璋出身卑微,做过乞丐,登基后专制集权,好杀开国老臣。无从考证朱孟依是否为朱元璋后人,但其商业轨迹与之有相似之处——出身农村、帝国庞大、家族管理、经理人流动性大。

  1998年,合生创展就已在联交所挂牌上市,2004年成为内地首个销售额破百亿的房企,王石亦尊合生创展为“地产航母”。

  “舰长”朱孟依出生于广东丰顺县的普通农村家庭,其貌也不扬,得此绰号“朱老农”。朱老农从镇上包工头做起,从建设镇上商业街到香港注册地产公司,其经商天赋初显露。

  而后合生创展进军广州,朱孟依眼光毒辣,低价拿下天河区大片农田,断定此地以后会是商业中心。凭借不俗的拿地眼光和政商关系,合生创展迅速壮大。1998、1999年两年,合生创展在广州一地的利润就超过万科在全国五个城市的利润总和。但朱孟依远没有其他头部房企大佬那样知名和高调,他从不接受媒体采访,也反感媒体刊登他的照片,全网能看到的只有这张精明而削瘦的脸。

  在企业发展过程中,合生这艘豪华航母先后引来多位经理人登船,但却少有人能同行太久。

  世纪之初,珠江合生系北上拿地,职业经理人谢强加盟,挂帅北京珠江,拿下五宗重要地块,立下汗马功劳的他却在2002年转投富力地产。在其所著《一个文人的地产江湖》里透露了原因,北京业务起步后,珠江北方委员会的成立,朱孟依决定将最好做的三宗物业交给了老公司合生创展打理,谢强认为自己失去了舞台,还发出“飞鸟尽,良弓藏”的慨叹。

  即便是在老公司合生创展,人来人往也颇频繁。1997年,谢世东上任合生创展行政总裁。第二年,合生创展成功上市,而在合生创展最为鼎盛的2003年,谢世东选择了离开。

  2008年初,担任了三年合生创展行政总裁职务的武捷思因合约到期辞职,他曾为公司引进淡马锡、老虎两大基金作为战略投资者。业内明星经理人陈长缨接任行政总裁,又在2009年离开。2010年,薛虎上任,又在2012年离开了奋斗了18年的合生创展。

  2008年,朱孟依曾因涉黄光裕案被调查,一度消失9个月,合生创展也从此开始走下坡路。据媒体报道,陈长缨和薛虎以及财务总监赵利明在处理公司动荡时曾结下生死之交,而赵利明也在2011年选择离职。

  可见,合生创展从不缺才华出众的高管,朱老板也并不吝啬高薪和三顾茅庐的姿态,却总难以将他们留下。

  众多报道把原因归结为以下两点:其一,朱孟依对市场判断自信,容易独断专制;其二,朱孟依家族旗下公司盘根错节,对管理层掣肘颇多。

  据《时代周报》,朱孟依大哥朱拉伊主管广东新南方集团有限公司;三弟朱庆伊主管珠光集团;朱孟依的妹夫何国华、朱帆又分别掌管过珠江投资公司和珠江投资管理集团有限公司,几个公司之间关联交易复杂。另外,珠江投资和合生创展的双平台关系,朱孟依子女的各自掌权,可以想见在这样庞大的商业帝国里做职业经理人的压力。

  原财务总监赵明丰离任之际,尚未大学毕业的朱桔榕获任执行董事。2012年初,薛虎多年旧部,珠江地产总裁廖惠文请辞,被暂调珠江商贸过渡。

  2012年3月,23岁的朱桔榕开始担任合生创展常务副总裁,也许没有人比她更适合在合生创展施展拳脚,自2009年这个大三女生临危受命任集团总裁助理开始,她的接班之旅就已经开始了。

  02 一个更加现代化的合生创展

  “爸爸的头发更少了,脑后全是白发,颧骨更突出来了……工作那么辛苦,总是长年累月四处奔波,身边无亲人陪伴,也没人照顾,有的只是一堆看不完的文件,推不掉的应酬和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压力……我只是用自己才听得见的声音喃喃地说着:‘爸,不用害怕。你老了,现在是我牵着你的手往前走了。’”朱桔榕18岁作文里一段话常被媒体引用。

  2013年7月,合生创展董事会原副主席张懿去职,朱桔榕接任,取代时任碧桂园集团董事局副主席的杨惠妍,成为国内上市房企中最年轻的高管。

  朱桔榕上位后,对公司做了多项调整,首先主导成立了集团第一个高端物业管家团队,旨在提高豪宅名盘霄云路8号项目的服务质量,从而加快去化。接着又从星河湾挖来一个整建制营销团队。

  在行事风格上,她比父亲似乎多了一份温情。据《乐居财经》一篇报道所写,霄云路8号团队一名员工回忆,朱桔榕在任的一年里,数百人的集体出游就组织了2-3次,还有其他多项福利。2013年春节期间,朱孟依只给了她两万块钱作为员工的“开门红包”,最后朱桔榕自掏腰包添了10万块,大方派发给公司中高层。

  2019年,合生创展重启公开市场拿地,沉睡的雄狮似乎开始抖擞精神。7-10月,集团耗资约74亿元在广东江门、广州增城、北京丰台、苏州昆山等地斩获多幅地块。大本营广州鹭江村、康乐村旧村改造等项目也悉数拿下。集团还首次于境外投资,以1.14亿美元收购美国纽约曼哈顿一地皮。

  2019年上半年合生创展实现合约销售额为103.69亿元,同比增长66.30%。全年合约销售金额约212.58亿元,尽管离朱孟依400亿目标尚有距离,但也较2018年同期上升42.0%。

  即便规模难以和巨头同日而语,但行业内对合生创展仍未小觑,除了其“深不可测”的业务布局,还因其在一线城市近2500万平米的优质土地储备,视其为地产界“隐形富豪”。从财报来看,待开发物业占土储66%,其慢周转的经营模式,也许短期内难已改变。

(合生创展土储分布 来源:2019半年报)

  因为“不透明”,市面上少有合生创展的机构研报,但从2019年半年报可见,合生创展的信息披露亦在逐渐完善和正规。一个更现代和更有活力的合生或许正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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