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时间 记者刘清 杨凤临报道）2月2日，距离宁波雅戈尔动物园老虎伤人致死事件已经过去4天。半年中已经有两家动物园发生老虎伤人事件，两人殒命虎口，国内舆论一片哗然。在此事件持续发酵，网上各派观点、猜测此起彼伏之时，雅戈尔动物园一位员工向北京时间记者还原了整个救援过程。北京时间记者将宁波老虎伤人事件重新梳理，再现了这惊心动魄的生死瞬间。
员工回忆
打死老虎是最保险的救人方法
这名员工回忆，当时一只老虎已经咬住了张某，其他几只老虎也围了过来。听到游客的尖叫后，饲养员立即跑到管理区拿来鞭炮，通过鞭炮驱赶和投喂食物等方法尽力将老虎引开，试图人虎分离。与此同时，其他工作人员通知上级领导并报警。“老虎被驱散后需要立即收到笼子里，这也是最危险的，员工要把受惊的老虎尽快赶到笼子里，再确保把门锁上。”该员工说。
针对网上有人质疑为何要打死老虎而非用麻醉枪等温和手段，该工作人员称打麻醉枪并不像大家想象的那样简单，需要找到合适的角度准确射击到正确部位，以保证将药物推进老虎体内。如果位置不对或者老虎周围有树枝杂草等遮挡物，都将影响效果。当时除了伤人的老虎外，其他老虎都被关进了笼子。兽医曾爬进去试图麻醉老虎，但短时间内没能找到合适位置，老虎不是躲在草丛里就是在快速移动，找不到机会。同时考虑到麻药的效果、作用时间以及老虎被麻醉后的行为等都无法确定，最后放弃这种尝试。
也有工作人员曾想冲进去把伤者拖出来，但出于对救援人员安全的考虑没有冒险。最终园方和公安等部门共同商议决定打死老虎，当时的考虑就是人命高于一起，两者选一的时候毫无疑问，人更重要。在确保其他老虎都已经被关进笼子、救援人员全部撤出、各方均到位后警方实施了射击。
老虎被击毙后，救援人员立即冲进去，将伤者抬出，用最快的速度送往医院抢救。但最终伤者因伤势过重不治身亡。
“整个过程大约一个小时，活生生的救援不是在拍电影，无法退回去重来，事后的各种假想在当时都无法成立。一个小时内大家动作没停过，换任何人都肯定是一样的。”这位员工告诉北京时间记者。
这位员工透露，事发后死者家属十分激动，也曾质疑救援不利。但在了解全部情况后，家属对救援措施也表示基本认可。“试想，如果不是饲养员及时将其他老虎驱散、如果不是及时将老虎击毙，7只老虎一拥而上……”该员工摇着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事件回顾
宁波老虎咬人视频刷爆网络
1月29日下午约2点多，宁波的诸多微信群、朋友圈里开始传播多段老虎咬人的视频。视频中，有四只老虎围着一名男子频繁攻击，不断撕咬，场面惊悚，围观游客不时发出尖叫……视频同期声显示，地点在宁波雅戈尔动物园。
老虎在撕咬男子。（图片源自网络）
最初有目击者称，被咬者为游客，近距离逗老虎时被老虎咬入园内。也有目击者称，男子在动物园观看老虎时，被老虎咬伤不治身亡。
随着视频的迅速传播，一时间，网上猜测、质疑声四起。有人说有小孩掉下去，男子下去救人被老虎撕咬；有人说是男子自己不小心跌落至虎园；传播最广的猜测是男子为了逃票，翻墙进入动物园却误入虎山。
微信公众号“肌肉梦想”转发了一名自称是现场目击者的朋友圈：那是一个湖北外来同胞，大年初二，他带着两个孩子、老婆和朋友夫妻一起到雅戈尔动物园玩，的确是逃票进入园内的，但是他给女人孩子都买了票，就他跟他朋友逃票的。进入园内，离他们最近的就是老虎散放区，他朋友估计胆子小，不敢进去。但是当事人，就是被咬死的张某，他是爬墙进入的。因为他看见一个全副武装的饲养员在喂老虎，老虎很温顺，在乖乖地吃东西。张某正式进入我们游客的眼中，有些胆小的女游客开始尖叫，但是大多数人还是看着他想干嘛。老虎区是一个半岛，周围一圈都是河，跟农村里的河差不多宽吧，不知道老虎能不能跳过去，但是看上去很宽，很有安全感。因为是半岛，所以河的尽头那里大概有小半米跟老虎区连接的地方，人可以靠着墙走过去。上面说过，他看见饲养员在喂老虎，估计他想逗逗老虎，就进入了老虎区。这个时候有动物园工作人员看见开始呵斥他，警告他马上出来。周围的游客越来越多，显然很多人看见了老虎区里面出现了两个人，一个是饲养员，另一个明显是游客。因为围观游客的惊呼声和工作人员的呵斥多多少少惊扰了老虎，老虎开始有点反应了。一只老虎吼了一声，死者明显吓了一跳，想逃跑。老虎有站起来的趋势，饲养员放弃饲养，但是有明显的危险防范措施，他把肉往老虎头上晃了几下，就开始慢慢往后退，老虎被安抚住了，开始慢慢趴下来吃东西。饲养员示意让张某赶快出来，周围人群也没有刚开始那么紧张，所有的人都以为没了危险，都松了一口气。因为张某已经到了河的对面，老虎这个时候就算想吃他，也得跨过河才扑到他。
但是这个时候，所有人都看不懂的一幕出现了，张某停在了原地，手在身上摸了起来，头往回看了看，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后来证实了确实在找手机，为了一个手机，他丢了性命。 他看见了手机丢在了里面，就直接返回了虎区，考虑都没有考虑，直接冲了进去。这个时候人群都开始惊叫，直接惊扰了老虎，老虎又开始躁动，两只老虎开始向他走去。他有点不敢往前走了，老虎停下来看着他，不动了。他一看老虎不动了，可能觉得动物园的老虎没有血性吧，可能很多人都是这么想的。他快步跑向了手机，手机的背面是白色的，我们都看见了他的手机。他捡到了手机快速回头跑，这个时候老虎开始追他，人群又开始尖叫，这一声尖叫开始，就一直没有消失了。那男的没跑两步，不知因为腿软还是绊了一下，摔倒了。
老虎直接跑过来咬住了张某的头，就是这个时候，很多人开始用手机录像，开始了边录视频边解说。之后的过程你们都可以在网上找到视频，被老虎咬的过程非常痛苦，死者后来挣扎了几下，用手使劲敲着地。后来他的家人来了，撕心裂肺地哭喊，令人心酸，有工作人员在安慰他们。特勤跟警察也来了，放鞭炮，喷水什么的……我们眼睁睁看着张某满身鲜血。没一会，人就不会动了。我老妈看不下去了，哭了。过一会警察开始隔离，我们都被遣散了。
有亲眼目睹事件发生的网友发微博感慨去动物园要注意安全。
尽管宁波动物园老虎伤人的具体经过还未查明，但毕竟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因此，该事件已经在社交媒体上引起网友争议。
@叶丹婷子Della表示，老虎是不是该背这“锅”，值得反思：“逝者安息，但反过来我们想一下，事情发生后没有麻醉枪，咬人完毕后老虎再被击毙……什么意思?是让老虎背个锅?这真的是老虎的问题吗?”
@董大刀_则对拿手机现场拍摄老虎咬人的“吃瓜群众”表示愤慨：“这社会就是疯了吗?!掉下去的是我们同胞啊，就算犯错违规，我们也应该以人命第一去施救吧，如果是你家人，你还能说出活该么?……现在人性的冷漠真的让我觉得比这件事情更加恐怖!”
网友苏格拉歹则认为即便是没遵守规则，但人命大于一切：“宁波动物园老虎咬人一事，评论里90%的网友都为被击毙老虎惋惜觉得死者不作不死。看到这心有点凉，纵然食肉是老虎本性，纵然死者真的不守规则，但这毕竟是一条人命啊!”
网络评论众说纷纭，事件发生后的短短两三个小时，“宁波动物园老虎咬人”微博热词榜已经位居第一，并以128万的搜索量远超春晚近四倍。
官方发布
死者生前翻2道高墙1道铁丝网逃票
1月29日下午15时40分，雅戈尔动物园的张姓负责人接受新京报采访时表示，目前咬人的一只老虎已经被击毙，伤者已经被救出，正在送往医院的途中。
17时04分，宁波东钱湖旅游度假区管委会官方微博（以下简称管委会官微）发布消息称，当日14时左右，一名成年男子出现在雅戈尔动物园虎山内受到老虎攻击。目前人已救出并紧急送往医院抢救。事故的具体原因正在进一步调查中。
17时30分，管委会官微发布消息称，经医院证实，受老虎攻击的男子经抢救无效死亡。
18时43分，管委会官微又发布消息称，根据园方公布的信息，雅戈尔动物园将暂时关闭。
23时43分，管委会官微再次发布消息称，1月29日下午，雅戈尔动物园发生老虎伤人事件，致一人死亡。根据死者张某（籍贯湖北）同行人员李某某陈述并现场指认，当日下午2时许，张某及妻子和两个孩子、李某某夫妇一行6人到雅戈尔动物园北门，张某妻子和两个孩子以及李某某妻子购票入园后，张某、李某某未买票，从动物园北门西侧翻越3米高的动物园外围墙，又无视警示标识钻过铁丝网，再爬上老虎散放区3米高的围墙（围墙外侧有明显的警示标识，顶部装有70厘米宽网格状铁栅栏）。张某进入老虎散放区。李某某未进入，爬下围墙。相关情况有关部门正在进一步调查核实中。
1月30日10时41分，管委会官微发布消息称：1月30日上午开始，东钱湖管委会再次组织旅游、公安、消防、安监、市监等部门开展全区旅游安全生产大排查。
1月31日，宁波雅戈尔动物园办公室张主任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当时饲养员正在向游客示范给老虎喂食，突然发现有人进入老虎散放区，并被老虎撕咬。饲养员发现后，采用了三种方式试图营救。事发时老虎园区内一共有7只老虎，饲养员将6只赶回了笼子，视频中攻击男子的那只一直不回笼。由于老虎紧紧咬住男子不放，园方最终决定射杀老虎，解救被困男子。
对于事故责任，宁波雅戈尔动物园认为，死者不是动物园的游客，没有买票，也没有通过游客通道进来。“对他本人来说已经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给他的家人造成了损失。与此同时，对动物园的声誉也造成了损失。”张主任说。
在预防逃票等措施上，张主任说，进入虎山要经过三道隔离，在鄞县大道有一条隔离围墙，沿着山腰还有一道铁丝网，虎山上还有三米多高的围墙，围墙上有“内有猛兽、切勿翻墙”的警示。
张主任称，事后动物园派人去看了现场，死者是踏着警示标识爬上去的。今后，针对类似行为，动物园会从人员和技防方面加强。
一位知情人士告诉北京时间记者，死者及同伴事发前喝过白酒，他们翻越的位置就在警示牌旁边，其同伴称他们认为警告牌是用来吓唬逃票者的。
“家属”表态
接受自媒体采访时称动物园应担责
1月30日，有媒体报道，死者姓张，36岁，属鸡，湖北恩施人，有妻子和两个儿子，大的12岁，小的5岁。张某从2000年左右开始到宁波打工，在一家工厂上班，做的是最基层的工作，工资大概几千元一个月。
死者的弟弟称，他们家兄弟姐妹共4个，经济条件较差，哥哥张某（即死者）是家里的顶梁柱，因此外出打工，为了省钱一年没有回过老家恩施。1月30日将按恩施风俗安葬。
1月30日，死者的亲戚杨先生接受某自媒体采访时表示：“（死者）就算是从后面翻进去的，那也是它动物园管理不当，不能给别人翻进去的机会，那别人就不会从那里翻了。你（动物园）既然有漏洞，别人肯定想着（逃票）。这个方面的话动物园应该也有一定责任。”
但是，死者亲戚接受采访的相关视频很快就在网络上被全面删除。
舆论博弈
观点划分多派讨论激烈
在接下来的短短几天内，宁波老虎伤人事件持续发酵，舆论态度一波三折，最初多数网友表示自己是“挺虎派”，认为老虎无辜；动物园无责；死者系违规应自己承担责任。
国内知名法学专家、中国政法大学疑难证据问题研究中心执行主任吴丹红（微博名为吴法天），在网上发表名为《规训与惩罚：说教一万次，不如老虎咬死人一次》的文章，称：去年八达岭野生动物园咬死人一次，几乎全民皆知了，还有人不长记性，用生命的代价再给整个社会强化一次教训。
吴丹红还写道：“圣母们估计要给逝去的生命点蜡烛了，可是我觉得该被点蜡烛的是老虎，大过年的，说毙就毙了。这次是用一个不遵守规定的人的错误来惩罚遵守规则的老虎。”
中国政法大学传播法研究中心主任朱巍在自己的公号上发表名为《我为什么旗帜鲜明坚持“挺虎派”批判“圣母派”》的文章， 称：“宁波老虎伤人，既然有刚性法律存在，就不能和稀泥，圣母派必须退到一旁。”
而被成为“圣母派”的网友认为死者为大，要尊重，而且其经济条件差，是为了省钱才酿惨剧。
某传播公司总监称：“人命高于一切！无论他是算犯错还是违规，在老虎面前我们是站在一起的人类！”
还有网友被称作是“票贵派”，扒出世界各地的门票价格，认为是国内景点票太贵惹的祸。
比如，网友齐家静说，“真正吃人的是旅游景点的高价门票。”
对于该事件网友和专家们的态度和不同观点，北京时间特约评论员刘雪松认为，从粗浅的道理来说，或伤，或死，最直接的原因就是受害于自己没守规则。但是，没守规则并不表示受害也活该。这同样也是浅显的人之常理。然而这场舆论博弈的混沌之处在于，既然没守规则不表示受害也活该，那么，不守规则的直接原因之前，就一定有着导致原因的原原因，甚至原原原因。
这一点，舆情的博弈者、扯旗者都找出来了——逃票是因为死者身份为收入不高的弱势群体，是因为动物园票价高得离谱，是因为动物园没把人性占便宜之“后天然”劣性防范到极致。这就是舆情能够构成对立与冲突的基本套路。
刘雪松说，当道理为套路所用的时候，弱关联的原因都有着强调的关联性，没道理的道理也是道理。这无非是舆论丛林中显示在吃瓜群众面前的强势存在感而已。他们并不是真的丧失了人性，而是希望通过极端的言语及表达方式，让吃瓜群众丧失初始的、浅显的人性判断。
这个世界不能缺乏同情心，包括同情这只看似无辜的吃人老虎。但是，同情男子，不是否定这条生命之外所有一切的理由。同情老虎，更不应该将这条老虎的生命，置于否定并且鄙视除此之外、包括人的生命所有一切的理由。否则，虎命重于不守规则的人命，这样的人间判断，便是人类假借规则之名的兽性发作。
刘雪松认为，对于宁波老虎咬人时间，网上极端的大旗，都是以规则之名打破规则。不以人类同情心、保护心为出发点的规则，都是伪规则。
“每一条生命都值得同情。人类最宝贵的是，不丢弃对同类受到伤害时，那一瞬间的初始同情心。跟着人性的初心走、规律走、规则走，不要跟着扯旗的走。我认为，这是吃瓜群众需要的起码的定力。”刘雪松说。
专家观点
动物园是否担责情况复杂应具体分析
北京市康达律师事务所律师韩骁告诉北京时间记者，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侵权责任法》的规定，动物园的动物造成他人损害的，动物园应当承担侵权责任，但能够证明尽到管理职责的，不承担责任。
中国政法大学传播法研究中心主任朱巍赞成韩骁的观点。“按照现行法律规定，不论是去年的八达岭野生动物园，还是今年的宁波的雅戈尔动物园，在老虎咬死人这个事情上，只要园方证明自己已经尽到安全保障责任就不承担责任。”朱巍说。
北京市人大代表、北京市金台律师事务所律师朱建岳接受北京时间记者采访时表示，园方在动物园的设计上或存在漏洞，才使游客能够翻入动物园内。“园方要举证证明自己不存在管理漏洞，不存在安全管理漏洞，否则就应担责。而宁波被老虎咬死的男子，毕竟是成年人，负完全的民事责任。双方对事件的责任如何分配，有待相关部门进一步调查、认定。”朱建岳说。
北京市京师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许浩则持不同观点，他认为从目前新闻媒体公开报道的信息来看，无论动物园还是游客，都存在过失行为，关键是如何界定各自责任，区分主次责任。
“有一些关键点需要相关方面提供证据证明，比如动物园有没有应急预案？做了哪些应急措施？事前的提醒警告义务进行的怎么样？是否存在管理漏洞？”许浩称，当地安全监管部门应该会介入调查。
“动物园向社会公众开放，为了保障公众的人身安全，动物园应该依法承担高度谨慎的注意和管理义务，应充分考虑到游客有可能发生的一切危险，最大限度杜绝危害后果的发生。”许浩说。
最新进展
动物园开放时间待定将加强防范
此前有媒体报道称动物园围墙靠近马路的最后一段是平缓的斜坡，逃票游客由此进入动物园比较容易。2月2日，北京时间记者在该段围墙处看到，动物园人员已经清理了斜坡周围的植物，表示可能会加强防范。
动物园部分员工猜测，园方可能会出于人道主义考虑给予死者家属一些援助，但这不代表动物园在此事中有责任。
至于动物园何时能够重新开放，工作人员均表示不清楚。一些工作人员对北京时间记者表示，最近每天看到很多人开车赶来又扫兴而归，心里很过意不去。
截至2月2日记者发稿前，雅戈尔动物园仍在闭园中。
动物园门口的电子屏显示暂停营业。（北京时间记者刘清摄）
新闻链接
10年前有游客逃票险被狮子咬
北京时间记者查阅媒体公开报道发现，早在2006年，雅戈尔动物园就曾发生4名游客为逃票误入狮山事件.据《宁波晚报》报道，4名游客为逃票翻动物园铁丝网，差点翻进狮子山丧命。当时有饲养员将活鸡投入吸引狮子注意力，成功解救了游客。该报道还称，该动物园当时拥有各种应急预案，事发时，“几分钟内，兽医、麻醉师、保安员等全部赶到了现场，他们手里提着麻醉枪，还有烟火“连珠弹”。”
据了解，狮子山外拉有铁丝网，动物园还在铁丝网里面又拉了一道1.5米高的脉冲电网，并挂了好几个警示牌：“内有猛兽，禁止攀越”，但仍然有游客为了逃票误闯狮子山，实在让动物园头痛不已。
有网友发布动物园逃票“指南”
今年大年初二宁波雅戈尔动物园发生老虎伤人事件后，有网友晒出有人翻越该动物园围墙的照片，甚至有网友发布了相关“逃票指南”: “动物园的东南面是某别墅小区，有个小桥的地方往后山上看，正好铁丝网在这里有个死角，再往西走个几分钟就到动物园的游步道……别往北大门西侧的山上去，那边有老虎狮子等你的到来……”
1月30日下午，北京时间记者实地走访了宁波雅戈尔动物园，附近的一名公交司机告诉记者，以前公园外没有围墙，很多游人从旁边男厕所后方直接翻山入园，这几年才修起了围墙。围墙修好后，翻墙入内的人少了。
近年各地老虎咬人事件大盘点
2016年7月23日15时许，北京八达岭野生动物园发生一起东北虎伤人事件，造成1死1伤。
2013年12月17日，在上海市动物园繁殖场，一名饲养员被一只华南虎咬死。
2010年6月13日，在陕西秦岭野生动物园，一对父子误入虎区，受到多只老虎攻击，父亲遇难，儿子受伤。
2010年3月，在上海动物园，一孟加拉虎突然咬死饲养员。
2009年11月13日，在沈阳棋盘山冰川动物乐园，一工作人员清扫积雪时遭到两只老虎袭击致重伤。伤人虎被击伤后死亡。
2008年3月25日，在哈尔滨北方森林动物园，工作人员在狮虎馆发现人体遗骨。警方证实发生了老虎吃人事件。
2007年2月22日，在昆明动物园，一6岁小女孩在与雄虎合影时，被当场咬成重伤，经抢救无效身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