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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内嗦粉,从奥马巴和波登吃过的店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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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内嗦粉,从奥马巴和波登吃过的店开始

文、图/TammyLi 来源:澎湃新闻

关于美国前总统奥巴马和已去世的名厨安东尼·波登,曾有一张传遍网络的图片是这样的:两个人在河内一家小吃店里,卷起袖子喝着河内啤酒,大啖米粉。奥巴马的味蕾我并不在意,不过总是好奇嘴巴挑剔的安东尼·波登,尝到的究竟是怎样的食物。照片虽然已是两年前的事了,但当我去河内时,却忍不住也想去尝尝这七美金的街边美味。

从顺化到河内的路上

坐着Tuktuk车,穿越浩瀚的摩托车海、拐入一条窄窄的巷弄,总算到了波登与奥巴马加持的小吃店Bun Cha Huong Lien。它就像那些东南亚老城市街坊里的小店,简陋的铁桌加上塑料板凳,毫无环境可言。若不是墙上贴了好多张两位名人在此用餐的照片,想必根本不会吸引来任何观光客的视线。如今,这家无人问津的小店倒是无须再装潢了,光凭名人效应,应该就可以纵横河内许多年。

波登加持的网红店环境一般,味道也一般

由于有太多客人跑到奥巴马和波登当年就坐的餐桌旁拍照,今年春天,餐厅干脆把餐桌“供”了起来,桌上的东西也用玻璃罩罩住。善于经营的老板还顺势推出了奥巴马套餐,就是当年两人点的那一些食物——烤猪肉米线、虾卷和啤酒。至于味道,只能说,是河内的普通水准。或许,即便是爱吃街边黑暗料理的安东尼·波登,以他的西方人味蕾,也寻觅不到东方人的美食机密吧。

三十六街也是著名的游客区

幸好后来几天,在民宿老板推荐的三十六古街,我找到了这个城市最令人满意的路边摊。三十六古街位于还剑湖旁,名字很质朴,就是由三十六条古街结合而成的一个地区名。这里的每条街道都不长,从几十米到几百米不等,错综复杂的街道像是一张大大的蜘蛛网。这是河内最古老的地方之一,像一切有历史悠久的城市的定律一样,城里最美味的小吃摊,也通常藏于此处。

第一次去三十六古街,正是下班高峰。大街小巷塞满了摩托车,要穿过车流简直需要摩西过红海的勇气和定力,当地朋友则提出了与交通安全准则完全相悖的说法:“它们不会减速让路的,你只要勇敢往前走、不要迟疑。”也许混乱的交通中其实也有自己的节奏,只是熟悉的过程实在教人太过心惊胆战。

这些以各式各样姿态横在街上的摩托车,就像是河内民间的小小缩影。有的装满了鸟笼或花朵,提示了主人的闲情逸致,有的则挂满沉甸甸的货物,似是生活的重担,爱漂亮的女生戴着挖有一个洞的头盔,让绑得高高的马尾有地方可待,而走在潮流尖端的年轻男孩子们则以缀在耳垂的铆钉耳饰和从头盔边缘翘出的几缕染的五彩缤纷的头发来彰显自己的个性。

河内人家家爱花

跟着不停歇的车流,我们路过了胡志明陵墓、胡志明纪念馆、巴亭广场,这些标志性景点完全让人不想停留。直到走在Hang Bac街上,在沿街的啤酒摊上喝上一杯西贡啤酒,吹着东南亚潮湿的热风,才觉得找到了旅行的真谛。天黑了,Ta Hien街的霓虹灯亮了,一家一家的酒吧和炒菜店都挤满了本地人与外国人,小情侣们挨在小小的矮桌旁、坐在小板凳上吃着海鲜串。另外一边则是典型的美式酒吧,户外坐满游客,桌上尽是啤酒与薯条。美式文化如同一头巨兽,在全球每个它能抵达的城市都筑起一个窝,至于越战,好像现在的越南年轻人们,几乎没人在乎了。

不过说到外来文化的攻城掠地,恐怕在越南,美国暂时还不是法兰西的对手。当我在河内最老的餐厅Cha Ca La Vong吃完一份油炸鲤鱼锅后,一路散步消食,就走到了仿照巴黎圣母院打造的圣约瑟夫大教堂。此时已经夜深,东南亚的溽热终于暂时消停,晚风清爽吹来,也果真有几许塞纳河边的况味。

城里最喜欢的一家法式餐厅是The Press Club,当年是驻河内的西方记者常来喝一杯说八卦的地方,现在则是河内法式风情的代表。餐厅由米其林二星主厨Alain Dutournier坐镇,来自南法的他一直对东南亚情有独钟,因为这里的新鲜香料就像他小时候家乡的花园一样,能够激发无穷无尽的烹饪灵感。

Gia Truyen的门面古色古香

不过,尽管如今河内的法式餐厅如雨后春笋窜出,许多也都冠上了米其林的名号。但寻思到底,我只想吃遍这个城里的米粉摊,那暖呼呼又甜美的汤头佐上米香洋溢的细嫩河粉,还有半生半熟的牛肉,一碗下肚极其落胃,抵得上米其林好几颗星星。

最爱的米粉店并不想和人分享,分享一家次爱的吧。三十六古街上的Pho Gia Truyen。菜单很简单,只有三种肉可以选:Tai Nam(半熟牛肉和牛腩),Tai(半熟牛肉)和Chin(全熟牛肉)。河粉的汤头只用牛大骨熬制,而且不加盐,喝上去超级清淡且有牛肉的甜味,配菜是大量的葱和洋葱丝。这家牛肉的分量要比其他家的多,一碗下去,胃里满足的同时又出一身汗,在有些憋闷的越南天气里,真是酣畅淋漓。

Gia Truyen的牛肉河粉会是我再来河内的原因

(本文来自于澎湃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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